转身之际,坤达悄悄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昂威皱眉,示意将游艇开回岸边,他在孟季惟身旁落座,脸上无喜无怒,也无波澜,“别插手,她不敢把她怎么样。”
这次轮到坤达不懂了,平时护得要命,现在又不管了。
他耸耸肩,什么也没说,反倒正合他意。
孟季惟给他递过来一杯新酒,“老实说,你想拿下巴农,不仅仅是为了压制马力庸吧。”
昂威跷起双腿搁到面前的桌上,双臂展开,没接那杯酒,蹙着双眉望着远处,“你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要不要给你颁个奖?”
孟季惟轻笑,“你这脾气,小姑娘怎么忍受你的,不会人前大灰狼,人后小白兔吧。”
昂威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上次拉蓬那件事,她必定成为阮妮拉的眼中钉,你要是真的不管不问,她必定受不尽的欺负,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认为你还是需要做点什么。”
昂威这才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在风中凝固。
回到海湖庄园的时候,昂威没下车,勾勾手指让坤达把船叔叫了过来。
他降下车窗,并没有转头看他,“船叔,告诉我今晚的情况。”
船叔站在车旁,一脸懊悔和无奈,欲言又止,“少爷,今晚是夫人提前打点的,她威胁我不让我告诉你,你知道的,我们下人……”
昂威伸出一只手捏鼻梁,有些失去耐心,“我没怪你,直接告诉我她怎么样?阮妮拉打她没有?”
船叔搓着手,“应该是打了,但我当时被支走了,后来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黛羚小姐脸上有一条血痕,但她什么也没说,还一个劲儿安慰我,少爷,我真该死。”
说着船叔狠狠扇了自已两耳光。
昂威手指一寸一寸皴裂般,松开领口两颗扣子,一言不发闭上了眼,缓缓升起了车窗。
黑暗之中,昂威沿着楼梯一步一步缓慢踏上二楼,隔着一扇门,他伫立至少一分钟才推开了门。
房间里开着一盏微亮的壁灯,她似乎已经睡着。
昂威走到床边单膝跪下,他看着她半边脸颊有一枚新添的擦痕,倒是不深,但明显流过血。
睡梦中,她瞳孔略微颤动,伸手想去触碰,黛羚却突然翻了个身,他的手滞在空中,最终捏住的只有空气。
第二天黛羚醒来,身旁毫无褶皱。
翁嫂说,昨晚少爷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