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跌坐在地上,揪着心口猛地咳了两下,咬着牙将枪塞回包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就这样在角落瘫坐了很久。
远处,阮妮拉的车早已消失在霓虹阑珊的夜色之中,只剩下下一片渗入骨髓的死寂。
当晚,昂威接到孟季惟的电话,警察总署二把手巴农正在游艇舞会上纵情声色。
这位权力只在马力庸之下的副署长,是他替代的最好备选,自然想要拿下。
天际海天不分,夜幕深沉,月色皎洁如霜,海面上波光粼粼。
游艇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音乐声、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巴农倚靠在游艇栏杆旁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身旁缠绕着几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郎。
他的脸上带着鲜艳的口红印和几分醉意,眼神却依旧锐利,仿佛随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另一艘游艇缓缓靠近,引擎声低沉而有力。
巴农眯起眼睛,借着灯光看清了站在甲板上的那个身影。
朦胧的灯火打在他高大英挺的身躯之上,他眼底浩瀚如苍穹,幽暗迷离。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黑色西裤,迎着海风身姿颀长挺拔,单手揣兜,露出腰部白衬衣紧实的线条,一手端着一杯威士忌。
脸上贴着一枚显眼的创可贴,但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丝毫不影响他风华无两的年轻英俊。
他一靠近,巴农身边围绕的女人们眼神都闪过一丝谄媚和惊喜。
昂威身后除了几个黑衣手下,是一个清秀的年轻男人,正抽着烟悠闲地看向这边。
昂威脸上似笑非笑,仰头饮了一口酒,“这么巧,巴农先生,大半夜跑到这海中央吹风搞Party,颇有情趣啊。”
他挑着眉扫了一眼他船上无数的女人,戏谑,“这么多,吃得消吗?”
“陈公子,彼此彼此,大晚上特地跑到大海中央接近我,你也真是处心积虑啊,对我就这么有兴趣吗?”
巴农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反而显得从容不迫,手仍未离开旁边女人得胸脯。
昂威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黄金液体在杯中泛起涟漪,他瞳孔含笑,声音低沉而清晰。
“巴农先生,这不是私人海域,你来得我来不得的地方,相聚就是缘分,要不要共饮一杯?”
昂威垂眸看着翻涌的海水,心想老子对你的权力感兴趣,而不是你的丑脸。
政府招人的时候不看脸的吗?
巴农嗤笑一声,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后让女人给他点了一支雪茄叼在嘴里。
“陈公子的目的我一清二楚,不必绕弯子,想收我入麾下?可惜,我没兴趣。”
他将双脚翘上面前的酒桌,“今晚岸边可有不少我的手下,你威胁不了我,我劝你别乱来,要是我出了事,明天警察就会彻查四海帮,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
这句话似乎把昂威逗笑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威胁的,何况,这怎么能叫威胁呢,我是想跟你谈合作,谈得成皆大欢喜,谈不拢,就谈不拢咯,我还能崩了警察署副署长。”
“……我可没这个胆。”
昂威似有若无地看着他冷笑,巴农全身涌起凉意。
别说,他这种人物,还真能。
九面佛有警察老婆和四海集团做背景,这些年也算遵纪守法,跟政府关系表面维系做得不错,但他这个阎王儿子……
他不是没听闻过关于昂威的种种事迹,他回国这两年,几乎收拢了泰国政府高官的半壁江山,在泰国的权力比他老子更甚,几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这人,自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想到这里,巴农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