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黛羚询问昂威的其中一个手下他的去处,那人说少爷好像在酒吧喝酒,刚才和人谈事,现在一个人在。
黛羚去了五楼的酒吧,人不算多,放着低缓温情的音乐,环境雅致。
她探头,昂威背对她坐在吧台一角,骨指分明的手正摆弄着手中杯子里晶莹透明的圆形冰球,吧台内的酒保正在摇酒。
她刚想走过去,越过门口的障碍才发现隔他大约两个座位,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竟也在。
黛羚呼吸一顿。
欧绍文和昂威,一白一黑的精致装束在暗色装潢的店里对比显眼。
欧绍文侧脸带着讳莫如深的笑意,昂威只看到背影,看不到表情。
她的脚步倏地停住,将身体藏在店外一边,努力想要听清两人是否有对话,但奈何隔得有些远,她根本无法听到任何东西。
这时身后路过一个人,突然同她搭话,“黛羚小姐,少爷就在里面,我领你进去吧。”
黛羚应激一般猛地抬手,原来是刚才那个手下,她定了定神,转头视线和里面两人一瞬相对。
兴许是门外的人说话声音太大,惊扰了他们的平静,让他们几乎同时注意到了她。
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之下,黛羚紧绷的嘴角一瞬恢复自然,大方地抻了抻裙摆,走近店内,“不用了我看到了,我自已进去。”
她刚走过去,昂威就伸手自然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已身旁,温柔询问她刚才干嘛了。
黛羚余光看向欧绍文,他则不露声色淡然饮酒,“刚才没事就睡了一会,昨晚没睡得好。”
昨晚她那个主动的吻引发的激情让她和昂威痴缠一夜直到天亮,根本没睡,但她一点也不困,紧绷的神经让她头疼欲裂。
她找酒保要了一杯鸡尾酒,昂威抬手,说给她换一杯热水。
“自已着了凉,忘了个一干二净?”
虽然口气带着不耐,但只有她知道他今日说话带着异常宠溺的柔和。
“听话一些,不要让我总担心。”
他落眸扫她,为她撇过秀发到耳边,这般旁若无人的刻意恩爱,让她手掌心都冒汗。
黛羚坐在昂威左手边,她和欧绍文之间隔了昂威,不算太近,但那股逼人的侵略气息还是让她吸了一口凉气。
除了昨晚,她对欧绍文都有非常良好的印象,翩翩君子无限儒雅的成功男士,礼貌谦和,但昨晚他真的失控了,有些吓到她。
虽然最后什么也没有做成,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已经坦诚相见。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觉就是这么微妙,一旦抱过摸过,坦白过,上升到挑明的感情,就怎么也掩饰不了那股隐藏的蠢蠢欲动。
他们之间这已经谈不上清白,他同她,都是。
但感情纠葛于她,无疑是自已亲手制作一把利剑,会毫无偏差地捅向自已的心脏。
作茧自缚,傻子的做法。
所以只要任何事情任何人她都不在乎,她就注定不会有软肋。
此刻要说她唯一关心的,就是在昂威眼里,她和欧绍文之间这谨小慎微,故意有所收敛的互动,暴露信息的程度。
尤其是他下唇上那枚不大不小的伤口瞩目,一看就是被女人咬的,让她没胆再直视第二次。
在昂威的注视下,她喝了一口水,佯装大方同欧绍文打招呼,但眼神还是本能躲闪。
“欧老板,又见面了,你们背着我聊些什么呢。”
这是心里话,但她知道欧绍文是有分寸的人,应该懂言多必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