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下一秒肯定有事发生,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在屋子里踌躇一阵,在秘书进门那刻她就迈了出去,秘书给她端来了热茶,她谎称自已要去厕所。
她路过那间会议室,百叶窗从里面被封得死死的,门也关得牢,几乎没办法偷听。
观察到和茶水间相邻处有一块临窗的隐蔽角落,那里侧对会议室的玻璃内有一块百叶窗折了半块,她环视四下无人,便假装在那里欣赏楼下风景。
这里简直是天然的偷窥场所,她甚至怀疑是之前有人故意做的手脚。
这层楼普通员工不多,又已经七点多,几乎没人还在办公室,这让她心里放松不少。
里面宽阔锃亮的大理石砖上跪着一个男人,背上的衣服有两条血痕,显然已经被那根不起眼的高尔夫球棍下了手。
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长相,但此时瑟瑟发抖,嘴里一直说着不知情。
昂威站在面朝大街的落地窗前,手里握着那根带血的高尔夫球杆,还有一支烟袅袅燃在他指间。
坤达又上去踹了一脚,脖子上的链子晃荡摆动,那人倒在地上又迅速地爬起来跪好。
坤达跪下来,手指抬起男人下巴,牙齿间含笑,“再问你最后一次,那晚在华欣半路袭击我们的人到底是谁,当天的行踪只有这么几个人知道,给你机会你不要是吧,这么着急去黄泉路和孟婆汤,我可以成全你。”
男人疯狂摇头,脸上的血水四处溅落,“达哥,那晚少爷的行踪真的不是我泄露出去的,我跟了你一年多,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你明察。”
这人字字恳切,看起来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但是哪个人会挂在嘴上说我是叛徒呢,大家都不傻。
坤达显然不信,他站起身骂了一句脏话,对那人又是踢又是踹,打得地上的人抱头大喊。
昂威立在窗边抽烟,侧头平静地让坤达住手,他将烟丢到旁边的茶杯中,顿时滋滋冒响。
他坐回面对地上那人的一把椅子,揉了揉发倦的眉心,“诺执,这事儿你怎么看?你觉得是谁的人。”
他突然的发问让坤达和诺执都摸不着头脑,诺执一愣,说我也不好说,感觉不知道是哪个野帮的,也许趁机想搞出点大名堂来,但消息不知道是怎么放出去的。
坤达撸了撸袖子,“要我说啊,肯定是他娘的德赛找的人,又不敢来硬的,所以找的脸生的雇佣兵,因为那几个场子的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对少爷下手。”
昂威向后倒靠,眼底发沉,他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说了一句都不是,我猜是他老子上面那位。
坤达一脸震惊,“赛钦背后的老板?你的意思是军方的人。”
昂威玩弄手里那根钛合金球杆,似乎对自已的猜想十拿九稳,“他上面那位老板的确和军方有关系,但是不是军方的人,还说不清。”
“少爷,你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坤达问。
他将球杆竖起,伸手将上面顺流而下的血液抹净,阴恻恻地笑,“有人坐不住了,亲自下场,好戏才刚开始。”
听到这里,黛羚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慌乱之中赶紧划掉,也不敢再偷听下去,她慌忙去洗手间绕了一圈,然后回了办公室,昂威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平复了起伏的心情,装作一脸不知情。
他手里那根球杆崭新,似乎刚才只是一场梦,他反手关了门,将它重新插进高尔夫球包之中,向她走过来的每一步都让她为之一颤。
“饿了吗,陪我去吃饭。”
他笑得温柔,将她拉到怀里,似乎没注意到她冰冷发僵的身体。
去酒店的路途十分钟,在停车场,他压着她在车里磨了接近一个小时,出来时她的口红几乎都到了他的唇上,一众手下懂规矩,包围四周,不透出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