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卖个白菜价,也不是不可能。
旧的问题比如赵青、周蓝星,她可以在时间的推移下,淡忘,但谁能料到下次,什么时候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她又被“舍”,她要是再“破防”,撑不下去,再分手?
到底该遵循欲望和内心的情感,和裴遇则复合。
当然,前提人家也是有这个想法。
还是,怕以后重蹈覆辙,干脆就此打住,做到从此山水不相逢,天亮了,她就打道回府。
第二天,裴遇则醒得更早,起床洗漱时,还是弄湿了绷带,他到客厅取了昨天的药,坐在沙发上重新包扎。
正消毒着,听见曲流汀住的卧室开了门,接着,某人穿戴整齐从屋里走出来,当看到在客厅的他时,明显吓了一跳。
今天也是个大阴天,外面雪又起,客厅没有开大灯,屋里除了阴沉还是阴沉。
曲流汀没料到裴遇则也起了,有种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心虚,但面上装着镇定。
“你,起这么早?”
裴遇则身上穿的是灰色浴袍,看曲流汀的打扮再加上她手里拿着包,一看就是要出门的样子,顿时猜出她的想法,只差冷笑了。
“你要走了?”
他问完,也不管她是走是留,垂下头,弄自已的伤口。
左手拿着棉签沾了些碘伏消毒液,涂到破皮的伤口,刺痛感袭来,他没防住抽搐一下,胳膊肘碰到了碘伏瓶,里面的深色液体淌了一桌,朝四周蔓延。
曲流汀见此幕,还能无动于衷,三下五除二放下包,快步走到裴遇则身边坐下,抽着抽纸擦桌上的液体,
“你别折腾了,我给你弄。”
裴遇则放下棉签,虽然没说话,但曲流汀拿过他手的时候,他也没拒绝。
先是消毒,然后敷烫伤药。
工程不大,但曲流汀并没有随便糊弄,下手时也知轻重,膏药多涂一阵,希望能好好吸收。
她准备拿纱布包扎时,听见男人道:
“你要是想躲我离开,大可不必如此,雪这么大,路况糟糕,没必要因为我,拿你自已的安全冒险。”
“等雪停了,我会走的,你不愿意,我不会纠缠你的。”
他的手还在她手心,骨节分明,白净修长,像是这世上最好的玉料,偏偏这一大片烧伤的伤疤,坏了一切。
如果不是裴遇则昨晚替她挡这一下,滚烫的铁花掉在她头上,脸上,还不知道她要遭多大的难呢。
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曲流汀抬头,
“你想和我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