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走之后,就剩了曲流汀和裴遇则两人。
裴遇则上前道:
“回去再补个觉吧,下午了我送你。”
曲流汀点点头,
“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算是这一路上,我多承蒙你关照。
“好。”
最后一顿饭,刚坐下点好菜,曲流汀从包里拿出了一组俄罗斯套娃,
“上次在满洲里买的,说送你,一直在我那儿放着,这下给你。”
裴遇则接过,拆开最外层,再拆了一个,到第三个的时候,便停住,不再往下拆,又一一套回去。
“谢谢。”
饭快吃结束时,有点像是为了这次行程做总结一样,裴遇则还颇官方问曲流汀有画出自已满意的画吗。
这一瞬间,曲流汀脑海里唯一的画面,是那幅画他的极简速写。
也不是说满意,只是说,这是她印象最深刻的吧。
“有吧,很多回去还要继续完善。”
“那,期待你的新画,早日展出。”
裴遇则送了曲流汀到阿尔山火车站,帮她把行李搬好。
在黑山头决定一起旅行的那个夜晚,彼此肯定没想过是用这种潦草的方式结束,说再见。
决定的潦草,走的也潦草。
“曲流汀,祝你一路顺风,旅行平安。”
曲流汀推着行李,她没有说话,用手挥了挥,算作告别。
16点52,K7566次列车,从阿尔山始发,次日5点35到达沈城。
她看车窗外的秋景一道道掠过,心里终于多了层属于秋景的悲凉。
别了呼伦贝尔,别了阿尔山。
别了,裴遇则。
*
裴遇则送完曲流汀,算是连夜赶到了海拉尔。
十天前,他独自一人从海拉尔出发,十天后,他还是一人返回到了海拉尔。
数千里的路,走不出那轮月亮。
最后,他多此一举,删除了那个牢记在心的号码,和她之间的短信记录。
他在逼自已,感情的事情,他不要一息尚存。
他不想,也不要再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