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他秦时愿就是贱。
祝岁喜这一觉睡得有点久,醒来的时候车里一片黑暗,她睁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已是在秦时愿的车里,往旁边一看,驾驶座上没有人。
坐起来的时候,除了发麻的双腿和有点胀的双脚,盖在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掉了下来。
是秦时愿的外套,上面有他的味道。
车子停在一棵树下,远处灯火通明,祝岁喜透过车窗,看到秦时愿就在不远处,他背对着车子,穿着单薄的西装,身形挺直,双腿袖长,指尖夹着根烟,偶尔抬头,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祝岁喜撑在车窗看着那道背影,心里头说不上来的难过,隔了这么久,能让她看背影都能心动的人,还是只有这个叫秦时愿的男人。
那根烟抽完了,秦时愿转过身的时候,祝岁喜也从车上下来了,她跺了跺脚:“怎么不叫我?”
“你睡得太死,叫不醒。”
淡淡的烟味传过来,祝岁喜咳嗽了两声,秦时愿侧过身,掏出口喷喷了几下:“走吧,吃点东西就送你回去。”
一觉睡醒,祝岁喜身体更疲惫了,但饿意却更明显了,她拢了拢衣服,跟上了秦时愿。
吃饭的地方在附近一家餐馆,店不大,但很温馨,饭菜很简单,两碗鸡汤面,几个开胃小菜,闻到鸡汤的时候,祝岁喜就已经胃口大开了。
第一碗面她吃得囫囵吞枣,只为了填饱肚子,喝完汤放下碗的时候,秦时愿已经要了第二碗过来。
“谢谢。”她说完,端过碗继续吃。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竟也不尴尬。
“饱了?”秦时愿看着桌上的空盘子问。
祝岁喜擦着嘴,刚想说这顿我请,秦时愿已经站了起来:“我去结账。”
因为是靠近门口的位置,祝岁喜立即起来去外面等秦时愿,她随手收了收桌上的碗碟等秦时愿过来。
那边秦时愿结了账,刚转过身准备朝祝岁喜所在的位子走过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眼里先是闪过疑惑,而后脚步猛地快起来,朝着祝岁喜喊了一声:“小心!”
但是已经迟了,就在秦时愿喊完这两个字的时候,一碗滚烫的汤面已经泼到了祝岁喜身上。
因为事出突然,她下意识用手去挡,脸上倒没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头发上也有一些。
秦时愿已经跑了过来,他一把推开泼东西的人,一边查看祝岁喜的情况洗:“烫到哪里了?”
“问题不大。”祝岁喜轻轻推了推秦时愿,看向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那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普通,身材瘦弱,脸色憔悴,如今正愤怒地盯着祝岁喜。
“你怎么能……”
她开口就带着颤抖,抬起胳膊指着祝岁喜,“我女儿尸骨未寒,你凭什么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