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太子这次是中了谁的圈套?”
周景淮与薛晚棠慢步走着,月色清冷,格外凉人。
薛晚棠的手裹在他温热的大掌里,一丝丝暖意从掌心传来。
“除了关山月还有谁,不过她实在是蠢,枉费我替她诊病。”
“你何时替她诊过病?”
怎么从未听她提起过。
“去年还没回盛都时,太子带她来过药王谷,原本当时不想接诊的,但看在钱的份上,不得不接。”
钱虽说都是一样的,可像太子给得这么干脆甚至还要加钱的,还是头一个。
“那可有瞧出什么问题?”
“关山月的不孕之症是淑贵妃的手笔,淑贵妃以为太子非关山月不可,想用这种方法报复皇后。”
当时看诊的病因,的确是因为关山月儿时受寒所致,后来应该是淑贵妃知道了她去了药王谷,所以才在她的药里动手脚。
皇后与淑贵妃的明争暗斗她管不着,但是不能拿药王谷的名声做切口以达到她们的目的。
今日关山月如此打皇后的脸,即便是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皇后也一样瞧不上她,将来还会有无数年轻美艳的嫔妃围绕在太子身旁,若是将来关太傅一走,她的太子妃之位也坐不长久。
当然了,若是赫连展还算个男人,他或许还会与皇后抵抗。
深夜,万籁俱寂,浓墨的夜色下,一抹黑色人影从温淑然的营帐前一闪而过。
温淑然从暗夜中惊起,望着站在榻前的黑影,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也不恐慌,而是用淡然中略带不满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外面到处都是侍卫,不要命了!”
“臣都不怕,皇后娘娘怕什么。”
来人的声音暗哑,听上去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温淑然起身,轻手轻脚地披上外衣,还顺带观察了一番帐外的动静,见一切如常,才压低着声音:“明日的行动,必要万无一失,否则,你我都完了!”
试问,一个皇后,一个相国,若是怂恿当朝太子逼宫谋反,这是多大的罪名!
明日若是不成功,他们迟早都会死在赫连祯手里,何况,还有一个周景淮在盯着。
杜方直浅笑一声,成竹在胸地道:“娘娘放心,臣一定会助太子成就大业的,不过今日之事,太子确有些失了分寸了,要不要先除掉关山月?”
“不必,本宫已经让人把她看管起来了,一切等过了明日再说吧。”
明面上是保护关山月,实则就是软禁,让她这几日不能再兴风作浪。
若是现在除掉她,暂且不说太子会受影响,万一打草惊蛇,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眼下不动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敢给太子下套,引诱太子,这种女人是万万不能留在太子身边的。
杜方直眸中暗光一闪:“那娘娘可要记着与臣的约定。”
“自然,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太子将来继位,你女儿就是皇后的唯一人选。”
温淑然语气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