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危及到大雍,便是夸奖。
薛晚棠不再回答,而是重新把视线投去了那已经停驻到城门口的军队。
只见那华丽的马车里,一只修长的手拨开帘子,下一刻,一高大的白色身影倾身而出,高高束起的发丝随着动作幅度从侧脸滑过,再次抬头时,薛晚棠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没有周景淮凌厉骇人的气息,褚砚清看上去更温和谦逊。
可他的眉眼之间是一种藐视一切的矜贵之感,是那种既温润如玉,又目空一切的冷漠。
那种复杂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若说周景淮有的是掌控一切的霸气,那褚砚清便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
周景淮目光缓缓移到薛晚棠的脸上,当他看到她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欣赏,周身的气息霎时冷了几分。
墨影只觉得浑身一激灵,光是周景淮的背影,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云栖台楼下,赫连展与褚砚清各骑一匹马,并肩而行。
“世子远道而来,本宫代我皇特来城门迎接,这一路世子可还顺遂?”
“赫连太子客气了,会武试乃整个中原的大事,本世子理应前来。”
褚砚清的声音,只用一个字便能形容,那就是冷。
“世子舟车劳顿,已为世子备好了休息的别院,这便随本宫前去吧。”
“太子请。”
褚砚清的话虽说是礼让赫连展,但他的速度并没有减下来,仍旧与赫连展保持在同一条线上。
围观的百姓们看着马背上的褚砚清,交头接耳,无一不是称赞。
“这就是北阳世子,褚砚清!”
“世子实乃天人之姿!就连太子殿下都略逊三分!”
“放眼整个大雍,除了摄政王,怕是无第二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
听到百姓们议论,薛晚棠朝下看了看褚砚清,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周景淮。
这两人倒是不分伯仲,只是风格的不同。
就在褚砚清刚走过云栖台,他随意地抬眸,视线扫过这一排探出脑袋看热闹的人。
在与薛晚棠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眉尾隐隐地上扬,像是在与她打招呼,可又仅仅只是一眼。
“没看够的话,今晚本王帮你二人牵线搭桥如何?”
薛晚棠的视线还未收回,就听得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毫不客气地道:“好啊。”
周景淮没想到她竟如此直接,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又未开口。
最近他的情绪起伏不定,很容易就被眼前这个女人给影响到,看来要与她少说话才行,省得被气。
跟着薛晚棠来的霜华见周景淮如此态度,突然就有些疑惑了。
怎么这话,似乎有一丝酸溜溜的?
那神态,那语气,就跟她见到兰生与其他女子一块时一模一样。
这该不会……
不行不行,周景淮要是喜欢上她家姑娘了,那雪殇公子可怎么办?他在周景淮面前毫无胜算,就是换作她,她也选周景淮不选他啊!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雪殇公子,正在帮一位跳舞崴了脚的舞姬上药,他满心满眼都是美人垂泪的模样,根本就没想薛晚棠与周景淮在一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