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棠任由他拉着她的手,直到出了莲蕖殿,她才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殿下,您回王府不顺路,晚棠自已回去便好。”
周景淮虽然在众人面前维护了她,不过也是为了摄政王府的颜面。
她可不信周景淮会那么好心,单纯就是为了替她解围。
周景淮扫了一眼已经空了的手心,抬眸直视着她:“谁说本王回的是王府?”
不回王府?
薛晚棠秀眉微拧,不回王府也不顺路啊。
“去薛府。”
“薛府?”
……
马车仍是薛晚棠回府之日的那一辆,马车内的东西似乎都未曾动过,甚至都还能闻到那日的残香。
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语,逼仄的空间里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俄而,周景淮率先打破了这平静:“薛四小姐,不问本王此去薛府为何?”
她倒是沉得住气。
薛晚棠的视线一直在珠帘外的长街,她朱唇微启:“殿下去了便能知晓,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差别。”
“本王很是好奇,今日若是被搜到了身上藏的针,薛四小姐该如何自救?”
起初在凉亭上,他只看见薛晚棠动手,但并未看清是何手法,去了园子,他一眼便认出了那针是毒姬红月的化骨针。
但她不是红月。
“原来殿下都看到了,所以殿下是怕晚棠连累殿下而出手相助的。”
罢了,在周景淮面前装傻,那就是真傻了。
“本王只是觉得,薛四小姐身上有很多秘密,跟薛四小姐成婚,应该会很有意思。”
“呵,殿下才是真的有意思,随随便便拿自已的婚事开玩笑。”
薛晚棠只觉得心中一口血憋着。
这个周景淮是不是有病?
为了查她,真的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薛府。
薛远平坐在主位,一脸紧张。
而坐在他左边的周景淮,则是一脸淡然地看着门口。
墨影在府外清点着从王府带来的东西,招呼薛府的家丁把一箱一箱的见面礼抬了进去。
薛远平夫妇与二房三房的人看着眼前那二十来箱的东西,都惊诧得说不出话。
良久,薛远平才木然开口:“不知殿下这是……”
这若说是聘礼,可一未交换庚贴,二未商定婚期,如此也说不通啊。
那若不是聘礼,这一箱箱往里抬,又是何意?
周景淮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看着他们终于把东西搬完,这才漠然开口:“赐婚圣旨已经下了多日,本王理应上门拜访薛将军。”
“拜…拜访?”
感情这么多好东西都是用作上门拜访之礼的?这是不是也太隆重了一些?
果然是一人之下的摄政王啊,这每一箱里的东西无一不是上等成色,快赶上他薛府的半壁江山了!
“还有一事,此次陛下赐婚,婚期未定,本王又常年在军中,所以在盛都这段时日想邀薛四小姐去王府小住些时日,薛将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