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在周景淮的视线中,他不仅不走,反而靠着柱子看起了热闹来。
他倒想看看,薛晚棠费心费力救下这个宫女,又要如何让她从赫连文仪手中活下来。
薛晚棠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声音淡如白水:“如何处置,全凭公主的意思。”
“本公主瞧着方才薛四小姐与珍儿聊得投机,怕随意处置了她,薛四小姐伤怀。”
珍儿就是个伺候花草的婢女,虽然是皇后宫里的,但不过也是个可有可无的,她就算让人把她乱棍打死,皇后顶多也是说嘴她两句。
她又不在乎,反正只要能让薛晚棠难受就行。
“宫有宫规,晚棠不敢置喙。”
薛晚棠眼中始终是淡漠之色,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只是,这宫女是皇后娘娘的人,文仪公主要不要先派人通知娘娘一声?”
“娘娘一向疼本公主,一个宫女而已,处死了也就罢了。”赫连文仪冷笑一声,“珍儿,从这儿跳下去。”
赫连文仪指着珍儿刚刚站过的位置,得意地看着薛晚棠。
她倒要看看,薛晚棠能忍得了多久!
珍儿面如死灰地凝视着那方不大的水池,时不时有一两片枯黄的叶子掉落在水面,就犹如她的命运一般不由自已。
她闭了闭眼,准备一头扎进去。
“哎哟!”
赫连文仪忽然叫了一声。
“这什么东西!”
她提着裙摆,低头看了一圈。
刚刚似乎是什么东西咬了她小腿腕一口,疼得钻心。
伺候着她的那几个宫女也全部跪在地上帮她查看伤口,可是找了好几圈,都未曾看到她哪里有伤。
赫连文仪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指着薛晚棠:“是你!薛晚棠是你在暗中捣鬼!”
“公主,晚棠离您好几个人的距离,站在这儿一动没动。”
呵,化骨针,就等着一个月下不了床吧。
说起这化骨针,可是红月的拿手菜。
针一旦入骨,看不见摸不着,找不出原因,无从对症。
任这宫里再多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她原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今日却恰好有这个闲心,把这个珍儿救了下来,可没想到让这个赫连文仪给看到了。
“晚棠还是奉劝公主一句,今日皇后娘娘设宴,您在这儿打打杀杀的也不事先禀明,怕是要坏了娘娘的兴致。”
“薛晚棠!还说不是你!你分明就是为了这个珍儿故意与本公主作对!本公主今日非要让她跳下去!哎哟——”
赫连文仪一时气急,准备亲自去把珍儿推下去。
谁知刚一挪动脚步,脚腕处一股刺痛感顿时传遍全身,赫连文仪重心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把赫连文仪扶起来,赫连文仪连站都站不稳。
“公主还是快回去歇着吧。”
薛晚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赫连文仪看到她那表情,一股火直蹿头顶,毫不顾忌形象地破口大骂:“薛晚棠!本公主今日就是要让她死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