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娘身体还算康健,可有孕的消息,只有身边较为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
这一路上折腾的厉害,人也瘦了一圈,用不上刻意伪装,也有种萎靡之色。
“夫人要装病,可咱们请了外面的大夫,脉象如何做的了假?”
秋瑾有些忧心,如今情况不明,若是让人知道夫人是在装病,传到那马大将军的耳朵里,岂不是麻烦了?
江云娘嘴角微勾神情轻松道:“不必忧心。”
“女子有孕,症状都不一样,像是得了重病的大有人在。”
到了这里,她就没打算再瞒着自己有身孕的事情了,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想瞒也未必能瞒得住,那就不如明晃晃的摆出来。
第一个大夫便诊出了江云娘有不足两月的身孕,得出了劳累、惊吓导致动了胎气,需要静养的结论。
听了这个消息,江云娘倒时有了些精神,连连道谢,让凝霜给了丰厚的红封。
接下来,便只请了擅长给妇孺看病的大夫,又诊了一次脉,得出的结论依旧如此。
江云娘命人大张旗鼓的给随行之人都包了红封,就连被拉来没诊脉的大夫和驿站里的管事、伙计都有一份红封。
不出半日,镇北侯府这位世子夫人又落了个,有钱且大方的名声。
驿站从管事到伙计,对镇北侯府的事情都十分上心。
江云娘大方身边人自然也大方,江云娘专门嘱咐了凝霜,让她们三人,一人每日都准备一荷包的大钱,但凡帮了帮的,一个两个大钱能赏,十个八个的也不嫌多。
凝霜和秋瑾相对谨慎,也不太明白这一袋钱的用意。
最高兴的莫过于桂芳,桂芳年纪小与人交往也多,时常都会用自己的工钱,给大家买些小零嘴,一来二去的与那后院的婆子、小媳妇、小丫头们关系处的很好。
无论是在原州城,还是在盛京,后院的消息,总是她最先知道。
现在有了主子给的这袋钱,她也就用不着用自己的钱,去做这些事情了。
江云娘也知道桂芳的小习惯,又多给了她一袋大钱,嘱咐道:“出手大方些,多买些小零嘴儿。打听打听,这凉州城里的事情,不拘大小,晚些时候讲给我听。”
与人相处,要么交心,要么利字当先,他们初来乍到,与人交心自然是来不及的,那便只有利字放在前头了。
大事交给凌云阁去查,细枝末节恐怕凌云阁也无能为力,反而那些细微之处,才能看到事情的本真。
她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小钱撒出去,哪怕能得到一条有用的消息,都是赚的。
更何况,她现在什么都不清楚,无论是什么消息,或许对她都是有用处的。
安顿下来之后,江云娘总算吃上了,这几日里最顺口的一顿吃食。
一碗汤面,十分简单,但很适合她现在的口味。
“这面是谁做的?”
小厨房的王嬷嬷年岁大了,她来凉州城时并未带她,她身边那几个二等女使,倒是有会做吃食的,但味道绝对不会有这样顺口。
“回夫人,是咱们从盛京带来的那个烧火丫头。”
江云娘并没有想起来是哪个,抬头看着答话的秋瑾。
秋瑾接着解释道:“就是在七星楼给您唱曲儿的那小丫头。”
“哦。她叫什么来着?”
那小丫头她还是有印象的,当初替她祖父办完丧事她还特意到她跟前儿磕了头,在大厨房里手脚勤快,话也不多,她就将那小丫头提到小厨房来烧火了。
看样子在厨房里也学了些本事,是个机灵的丫头。
“她说她没名儿,原姓季。”秋瑾也挺喜欢那丫头的,人老实,又肯干,还有几分机灵劲儿。
江云娘笑笑不语,那位老人家一看就是个疼爱孩子的,怎么可能不给孩子起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