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起身,拱手道:“段将军可领一千兵马,前往高陵与西征大军汇合,待汇合之后,便对东羌诸部展开追击,以迫使他们进入金城、陇西、武都三郡。
至于剩余的四千人马,则分作两部,一部扮作豪强死士,前去偷袭留守在羌人部落当中的老人、幼儿。
另一部分,则扮作羌人,去劫掠那些地主豪强,并毁其屋、掘其坟!
如此一来,东羌诸部与诸多地主豪强,必定会不死不休……”
“嘶!!”
听完李儒的一番布置,饶是段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自认为,自已过去的做派已经足够狠辣了,但而今面对李儒,他却突然感觉自已还是蛮善良了。
偷袭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幼儿,掘人家祖坟……
这等行为,已经不能用“狠辣”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有违道义、毫无底线了。
“这种人都能被天子重用,那天子又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也是如此狠辣无情?”
看着眼前的李儒,段颎心中竟生出一股可怕的想法,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少年天子,也不禁多了几分敬畏。
李儒似乎察觉到了段颎内心的想法,随即凝声道:“段将军不必多想,陛下能同意我等执行此计划,盖因羌人、与诸多地主豪强确实为祸甚巨。
相比于他们对关西百姓的迫害,以及对大汉江山造成的损失而言,这个计划又算得了什么呢?”
“文优先生说的是,对待那些羌人及诸多地主豪强,就该以暴制暴,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不过分!”
听完李儒的解释,段颎也不禁点头,表示了认可。
李儒笑了笑,“既如此,那就请段将军依计划行事吧!”
“好!”
段颎点点头,随即吩咐传令兵,将军中一众将校,全都召进了大帐当中。
“李傕、郭汜!”
“在!!”
听到段颎的招呼,两名体型健壮的战将,齐齐出声应道。
站在右侧的是李傕,只见其肤色黝黑,一脸的络腮胡子,双眼如铜铃一般,观之威猛异常。
而左侧的郭汜,则肤色略白,前额突出,尖尖的下巴,留着一缕山羊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狠辣。
此二人,跟随段颎征战多年,每每作战,皆身先士卒、敢打敢拼,深受段颎倚重。
段颎看了二人一眼,吩咐道:“着你二人,各领两千人马,到文优先生手下听命行事,文优先生但有吩咐,皆需全力以赴!”
听到这话,李傕、郭汜二人,不禁同时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一旁的李儒。
因为“借刀杀人”的计划,实在干系重大,因此,除段颎之外,军中再无第二个人知晓。
所以,李傕和郭汜二人,并不知道李儒的真实身份。
对他他们来说,自已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着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真刀真枪的拼出来的,而眼前的李儒,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哪来的资格去指挥他们做事?
因此,对于段颎让他们到李儒手下听命一事,李傕与郭汜,自然感到不解与抗拒,并未急着开口应命。
见此情形,段颎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并一脸严肃的看向二人,沉声道:
“汝二人记住,文优先生之令,便是本将之令,但有任何迟延或违逆,一律军法从事!”
“喏!!”
眼看段颎如此严肃,还将军法都搬了出来,李傕、郭汜二人也吓的身子一颤,赶忙齐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