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轰”地倒在一旁,横着摔出好几米远。
等同伙回过神来,沈放已用枪抵着刀疤男的脑袋。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丝毫不喘,用英文说:“放开他。”
挟持着老板的抢匪听得懂他的话,大声骂了一句,却试探性地将刀往深处送了一寸。
同一时间,沈放一只手掐住刀疤男,一只手举枪朝天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大地颤动,黄沙惊起。
枪匪吓得手脚无力,松开了老板的脖子。沈放只侧了侧头,眼睛一动不动,轻轻松松躲过身后的偷袭,然后抓住匕首,往后狠狠地一扎。
偷袭者痛得嗷嗷大叫,沈放却终于笑了起来。然后他冲着还站在篷子里的劫匪勾了勾手指。
对方气得跺脚,却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的刀扔过去。
“哐当”一声,刀正好落在沈放的脚边。
沈放脚尖一勾,银光一闪,他右手持枪,左手抓住在空中飞起的刀。
像是不过瘾似的,他还将银刀在空中抛了几下,嘲讽地撇撇嘴。
老板终于得救,想逃离劫匪,结果不幸摔倒在地,被砂石结结实实地扎了一屁股。
沈放手中的枪终于离开刀疤男的后脑勺,后者等待这一刻早已多时。只见他猛地转身,电光石火间,拳头还没到,沈放已一脚将他狠狠踹倒在地。
刀疤男的脸贴在黄沙和石子之间,沈放一脚踩着他的肩膀,然后蹲下来,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俚语。
对方的脸色微变。
同一时间,刚才挟持老板的那个男人转身就跑。沈放两步向前,手在桌上用力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跨过摊铺,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般飞快地追上了另外一名绑匪。
他就这样堪堪追到了抢匪身后,左手一抓,脚一勾,手肘朝对方的背脊狠狠一顶。
男人痛不欲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眼前,看热闹的人群还没跑回来,就已经落了幕。
沈放拖着三个人,回到刚才的摊铺前,拍了拍手,问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老板:“有绳子吗?”
沈放再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懒洋洋地说:“嗯,抓了两个小偷,麻烦你们过来一趟。”
然后他报上坐标,挂断电话,随手拉了张椅子,将枪往桌上一拍,大大咧咧地反扣着坐下来。
围观的人群也转移了战斗地点,来到摊铺前,好奇地对着他频频探头,指指点点。富态圆润的老板总算回过了神,恶狠狠地“呸”了三个抢匪一口,还乘人之危地踹上几脚泄气,再连声向沈放道谢。
沈放并未抬眼,只低低地对老板“嗯”了一声,就不再开口了。
沈放似乎等得有些无聊,就把刚刚夺来的刀子拿在手中转圈。他姿态闲适,仿佛手中拿的并非一把利器,而只是学生时代笔袋里最不起眼的一支笔。少年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转动,笔在他手中灵动地上上下下,如行云流水。
而此时,银光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让人陡生寒意。
过了一会儿,警察局的人匆忙赶来,骂骂咧咧地押着三名抢匪走了。
沈放也终于站起身,准备离开。
已经把摊铺重新收拾好的老板见他要走,赶紧上前拉住他,自我介绍一番后,问他的名字。
“Shen。”沈放淡淡地回答。
老板千恩万谢:“是否可以请先生共进晚餐?”
沈放摇头拒绝,老板似乎也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若先生不嫌弃,就当是谢礼了。”
老板待售的宝石都随随便便摊在外面,唯独这一块,郑重其事地放在盒子里,想必价值连城。沈放却连打开一睹究竟的好奇心都没有,绕过老板,准备离开。
“哎哎哎,”老板追出来,目光真挚殷切,“先生别嫌弃。”
沈放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停下脚步。老板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将盒子递给他,却看见沈放蹲下了身。
沈放人长得高,双腿修长而充满力量。他不经意地蹲下,两只手散散地搭在膝盖上,像是一只优雅的猎豹。
他在杂七杂八的宝石前随便翻了翻,看到角落里放了一条项链。他把黑色的皮革带拎起来,钻石在空中晃动,漂亮的光折射进他的眼里。
沈放眯起眼睛,看到钻石深处细细的裂缝。
他舒展眉眼,嘴角微勾,回过头对老板说:“老板,把这条项链卖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