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对这个计划着了迷,终于认为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这个计划在5月10日实施之后,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效果。在几天之内,盟军就陷入了仓惶后撤的境地。
6月2日,幸亏希勒决定让装甲部队在阿运河停止前进,英国远征军的大部分兵力,才得以设法从敦刻尔克海滩撤走 。22日下午,法国人在贡比涅森林的一辆木制的旧火车餐车内,签订了停战协定,当初福煦元帅也就是在这辆餐车里,于1918年11月,向德国人提出停战条件的。
第二天一早,希特勒在凯特尔和少数精选的随行人员的陪同下,降落在布尔歇机场,乘车进入巴黎。现代战争中破坏最烈的一次战役结束了。
温莎行动(4)
在法国的其余部分,尤其在南方各条公路上都挤满了难民,他们绝望地奔向比利牛斯山脉和西班牙边境,他们中间有许多人是在里维埃拉定居了多年的英国公民。
在这群人里面有一队汽车,走在车队前面的是一辆别克汽车,它牵引着一辆满载的拖车。在阿尔勒以西的一座小城镇上,警察立起了一道路障,阻止难民继续前进。
当那辆别克汽车放慢速度停下来时,车厢后部,坐在一位深色头发妇女身旁的那位身材瘦小、有些纤弱的男人,就站了起来,使别人能够清楚地看见他。他非常和蔼地微笑着,然而这里的警察却不肯通融。
“我是威尔斯亲王,”他用流利的法语说。“请让我过去吧。”
他的声明虽不十分确切,可是对于千百万欧洲人来说,他们还能记得他这个头衔。负责的警官惊奇地认出了他,就向他敬了一个礼,接着对手下的人发了迅速执行的命令。路障被匆忙地搬开了,于是温莎公爵夫妇以及他们的随从人员通过了路障。
下一个星期五,当汉娜?温特从柏林的柯尼斯大街的公寓里出来时,天正下着雨。那是晚上8时30分,离花园厅夜总会第一场歌唱表演还有一个小时,她得步行足足一英里的路程,才能抵达菩提树大街附近的花园厅。在那些日子里,找到出租汽车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她得抓紧时间赶路。街道对面停放着一辆梅塞德斯汽车。她怀着希望看了它一眼,发现这是一辆私人的小车,就开始往前趱行了。
街道拐角处走过来两个年轻男人,向她靠近。他们身穿某种纳粹的制服,不过她闹不清这是什么样的制服。在那个时期,有那么多的各式各样的制服。这两人站在那里,挡住了她的去路,军帽帽檐下的那两张脸,凶相毕露,准备找她的碴儿。她明白她遭到了麻烦。
“身分证。”其中的一个人说。
她记得马克斯叔父的第一条规律,是永远不要露出恐惧的神色。“我是美国公民,”她镇静地回答。
“是这样吗?”他用手指打了一个响榧子。她从手提包中取出护照,递了过去。
“汉娜?温特——二十二岁。正是最妙的年龄。”他的同伴偷偷地笑了一下,然后把护照还给她。“你的通行证呢?”
另外那个人离她更近了,他欣赏刚才说的那句话,两只眼睛色迷迷地盯着她。她勉强地拿出通行证来递给他。
他得意地笑起来。“好,请看吧。一个犹太鬼。”他靠得更近了。“犹太人,你的星呢?你知道不戴星跑到外面来是严重违法的。我们得给你一点教训。”
现在他靠得非常近了,迫使她退向身后那条小巷的巷口。这时传来“砰”的一声关上汽车门的声音,她看见一个男人从梅塞德斯汽车的后部走出来,穿过街道。
“够了,”他在雨中低声地叫道。
此人中等身材,头戴软边呢帽,身穿黑色皮革外衣,左边嘴角上叼着一支香烟。
刁难她的那个人凶恶地怒视着来人。“滚开,识相一点。这是警察局的事。”
“是这样吗?”来人平静地说。“您是温特小姐,对吗?我叫施伦堡。刚才我在那边坐在我的车里,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这些人找您麻烦了吧?”
“她是犹太鬼,不戴星就上街。”
“要是我没听错的话,您是美国公民。是不是这样,小姐?”
他的微笑中带有一种冷酷的迷人之处,再加上他面颊上那块决斗时留下的疤痕,更加强了这种印象,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虚幻的激动。
“是的,”她说。
那人一只手抓住了施伦堡的胳臂,疯狂地摇撼他。“滚开——马上滚。要不就踩烂你的脸。”
施伦堡一点也不在乎。“啊,乖乖,你真是个讨厌的小家伙,是不是?”
他随便地挥动了一下右手。两名身穿跟梅塞德斯车颜色相同的黑色制服的汉子,从车里出来,急忙穿过街来。他们的袖章上用银线缀着FRSS的字样。这是党卫军帝国首长的意思,表示是希姆莱私人的队伍。
施伦堡说,“我想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他挎了姑娘的手臂。“小姐,请。”
当他坚定地领着她穿过街道走向汽车时,传来了一下拳击声和痛苦的叫喊,可是她并没有回过头去。
十五分钟以后,梅塞德斯汽车停靠在花园厅门前的街道边上。看门人汉斯迟疑不决地走上前来,当他看清车里的人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拉开车门,施伦堡走出车来,又转过身去搀扶她。
“那么,这是您工作的地方吗?”他仔细地看着广告底下玻璃橱窗内的照片。“从纽约州奥尔巴尼夜总会专程前来的汉娜?温特,和康尼?琼斯三人小组。看来挺有意思。哪天晚上我一定来瞧瞧。”
她平静地说,“我是犹太人,这一点您很明白,另外您在照片上也能看出出康尼?琼斯是黑人。我简直不相信我们会使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