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纾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纱衣,两根轻飘飘衣带系着。
想脱下来的话,只需轻轻一拉。
昨晚这纱衣也是穿了脱,脱了穿的。
隔着床幔,她能模糊看到远处手肘撑在软榻上看奏折的萧叙澜。
看起来倒是闲适懒散。
与昨晚疯了似的折磨她的模样,判若两人。
似乎是听见了床上的动静,萧叙澜抬眸看了过来。
他那漆黑深邃的眼眸,即使是隔着床幔都遮挡不住。
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一样,媱纾毫无预兆的跌进了他那双倦意十足的眼睛。
她浑身一僵。
反应过来后,她马上又缩回了被子里,不敢再去多看他一眼。
萧叙澜的嘴角挂着一抹哂笑。
他没有再来招惹她,而是将奏折放下后,出了寝殿的门。
苏元德正在外面低头候着,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让人来给她梳妆更衣。”
他说完后,就朝着璟煦宫门走去。
苏元德急着要跟上他,便匆匆对李尤吩咐:“去准备一套娘娘们穿的衣裙,素雅些的,再安排宫婢给媱纾姑娘重新梳妆。”
他是生怕李尤会办不好这事。
毕竟这可是媱纾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扮。
李尤点头:“您放心,我马上安排。”
他也怕自已选的萧叙澜会不喜欢,他这几天阴晴不定的,选不好说不准也“赏”他杖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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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叙澜去了玉照宫。
苏元德瞧得出来,他心里对媱纾很是在意,毕竟都准备将这么大的一座宫殿赐居给她了。
这可是别人好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
他也没替萧叙澜吝啬,特意交代了,所有的物件都要用最好的。
今日才刚开始修缮,还看不出什么。
萧叙澜进去后,先进了寝殿中四下看了看,什么话都没说。
苏元德在一旁问:“陛下,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萧叙澜眸光一顿。
他倒是还真有想添置的。
他想把这整个玉照宫改成一座牢笼,将她困在里面。
好好治一治她骗自已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