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9裴承先进屋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话本子拿在手中。
“先生先请坐。”
说书先生躬身揖了一礼,道:“多谢裴县伯!”
“小的姓秦,裴县伯您叫小的老秦便是,这声先生小的是万万不敢当的!”
四壮一进屋便张罗着沏了一壶清茶,裴承先才坐在椅子上,这清茶便送到了他和老秦的手边。
“老秦,喝茶。”
裴承先微微一笑,“老秦,我这里有个话本子想请你在这一个月内,在茶楼讲说,你且先看看!”
老秦起身双手接过话本子,随即坐在椅子上细读了起来。
裴承先喝了一口清茶,解了解方才饭食的油腻。
“先生若是觉得讲说这话本子风险太过,那边将这话本子放在桌上,拿上些许银两离开即可。”
“若是外头有人问起,你就说我请老秦你说了段时下最热门的话本子即可!”
老秦的双眼紧紧粘在了话本子上,眼中的光亮越来越盛!
半晌过后,老秦才算是将话本子大略翻看完。
“裴县伯您真的确定要让我在随州最大的酒楼说这话本子?”
“依照我说书的经验来看,就这话本子,讲说出去不到三回,官府就定会找上门来!”
“到时候,想讲说到结局只怕是难了。”
说罢,老秦抬眼看向裴承先。
他看人的眼神晶亮发光,不肯放过裴承先神色举止中的一丝异样。
裴承先面对这样紧迫逼人的打量目光,面色如常。
如此这般的打量他早已经习惯,老秦这样的在他这里还算不得什么。
裴承先抿了一口清茶,缓缓说道:“先生只管开口去讲说,其余的有我在,老秦你不必担心!”
“这话本子说的好与不好,事关随州一州百姓的安危,我是一定会让老秦你讲这话本子讲完的!”
事关一州百姓的安危?
老秦神色更加郑重了几分。
方才他也看了,这话本子里讲的,正是一名为隋州的地方,在春初时节就有了旱灾的迹象,田边的野草中也早已有了蝗虫的幼卵,可这隋州百姓却根本未曾发现。
直到一游历的老道到了隋州城后,方才发现。
可老道将此事说出口,却叫隋州百姓说他是胡言乱语,话本子中的隋州城极为富庶,百姓们皆以为这老道是为了多骗些银钱,没一个信的!
独独除了一户以在街边贩卖草席的为生的人家信以为真,还好心的请老道吃了好几顿饭食。
等到一个月后,天旱的迹象越来越明显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老秦嘴巴微张,眼里皆是惊诧,暗道,难道这在话本子里化名“隋州”的地方正是他们随州?
这裴县伯哪里来的消息,竟敢预言这随州将有旱灾和蝗灾!
且这裴县伯行事也与一般人不同,竟以一出话本子来警示随州百姓!
怨不得裴县伯会跟他说,若是不愿不敢来讲,自行离去便可。
老秦紧张的抿了抿嘴唇,试探性的问道:“裴县伯这话当真?”
裴承先笑笑道:“如此大事,我怎会以此说笑。”
“老秦你若是愿意,这警示随州的事便交给你来做!”
老秦被裴承先这话说的心动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