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姑娘即便有所准备,她真斗得过不知筹备了多久的胡人吗?
正悲观绝望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夫子,问问他们,恙桑控制莱县并大肆购粮,是否准备是以此为大本营,引寨外胡兵进来。”
肖夫子听得心头一跳,面上却分毫不显,垂眸沉默了片刻才抬目看向胡人:
“我和许大姑娘只有两面之缘,根本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
阁下是恙桑人吧?听阁下的意思,如今的莱县已成了你们的囊中之物,任何行为异常的人都在你们的监控之中。
再加上四处购粮,可是恙桑准备撕毁与我大丰的和平条约,再掀战火?”
陈掌柜听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夫子这是自知没有生路,干脆破罐子破摔,彻底把自已的后路给封死了吗?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自露面后神色一直很随意的胡人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一敛,眼睛如毒蛇般眯了起来:
“你的话太多了,呼延十七,动手吧,处理干净些,整个砚墨斋鸡犬不留。”
呼延十七听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早该如此了,你偏偏要和对方说这么多废话。
说就说吧,结果说了半天,没见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把自已的老底给倒光了。
他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分毫不显,只应了句:“是。”
接着脚下一晃,就朝肖夫子和陈掌柜的扑了过去。
哪知身形刚动,一道少女的声音响起了起来:“你们的性子怎么这么急呀?话没说完就要动手。”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身着浅色猎装的少女从里面的院子走了出来。
她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肤色微黑,眉目俊秀,神态却比许多驰骋沙场的老将还要沉稳从容。
呼延十七在看见她的刹那间,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将他紧紧攫住。
他的眼睛缩成了针状,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腰间那个微微鼓起的腰囊上。
年轻的胡人没有他这么敏锐的感知,却也在少女现身的刹那间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
“你就是从冯渊手中敲走了五百两银子的许大姑娘?”他全身紧绷,盯着少女问。
“没错。”少女点了点头。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你,根本就没发现你上船,你是怎么进城的?”
少女正要答话,呼延十七就出手。
他手掌一扬,数道乌芒如同闪电般朝少女奔了过来。
少女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抬目看了过去。
那些寒芒顿时调转方向,并汇聚成一团,以更快的速度朝胡人的眉心射了过去
胡人大骇。
他想闪,想避,却发现自已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乌芒朝自已射来。
这一刹那间,他脑子里掠过的念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莱县多了这么个神秘的姑娘,他们恙桑多年的筹谋还能达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