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堂上
周德兴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地看着周骥。
此时的周骥身上十几道鞭痕,趴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哀嚎着。
不过这架势一看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他其实没受多大罪,只是装装样子给周德兴看罢了。
周德兴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顺顺气,见周骥还在鬼哭狼嚎,气得一手将手中热茶泼到周骥身上。
周骥顿时“嗷~”的一声,连忙挣扎着爬起来,抓起一旁丫鬟的手帕擦掉身上的茶水。
周德兴甩了周骥一脸,怒道:“混账东西!谁让你出房门的?”
周骥脖子一缩,上次跟朱橚公堂对峙,被朱橚把那一百多亩田地要回去不说,还被坑了五千两银子。
回到家被老头子那叫一顿收拾,随后就被罚在房内禁闭一个月。
周全更惨,自打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过周全是死是活他周大少爷并不关心,甚至他都想好了如果还能看到周全,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不是周全这狗东西坑了老子,老子这会儿还在百花楼吃香的喝辣的!’
周骥愤愤想到,他已经被周德兴关了半个月禁闭,全然不知道百花楼早就被李景隆关停了。
见老爹还在怒视着自己,周骥战战兢兢地道:“爹,孩儿知错了,只是孩儿实在憋闷得慌,才忍不住跑了出来。”
周德兴瞪大了眼睛,胡须都气得微微颤抖,大骂道:“憋闷?你这孽子还有脸说憋闷?若不是你和周全那废物,咱家怎会损失那一百多亩田和五千两银子?”
周骥低下头,小声嘟囔:“那也不全是孩儿的错,是周全那厮害我。”
周德兴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就要打过去,“你还敢狡辩?李景隆那败家子明摆着就是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你答应了好和周全对质,若不是你蠢,怎么会哪有这么多事?如今还学会偷跑,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了?”
那次回来后,周骥便把事情跟周德兴说了一遍。
不过周骥不知道朱橚的底细,而且自己被一个陌生人牵着鼻子走的事说出来也不好听。
所以着重说的是自己上的李景隆的当,只是顺带提了一嘴李景隆身边有个年轻人。
周骥见老爹都抄家伙了,吓得连连后退,躲在柱子后面,带着哭腔喊道:“爹,莫要再打了,孩儿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听爹的话。”
周德兴怒哼一声,指着周骥说道:“今日起,再加罚一个月禁闭,若是再敢乱跑,定不轻饶!”
周骥一听,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只能应下:“是,爹。”
周骥回房后,周德兴自己一个人在厅内坐着,想到自家亏的那五千两银子,周德兴气得肝疼。
周德兴有心想要上李文忠家讨个说法,但一想到这钱拿来堵李景隆嘴的,又只得悻悻作罢。
若是欺压百姓的事闹到朱元璋面前去,只怕书房里那枚免死铁券都不一定保得住自己。
而且赵家庄那些蝗虫也是自己偷摸从山里搞出来的,本来想着利用蝗虫强占了那一百多亩田地。
结果倒好,不止田没了,还赔了五千两银子,有这五千两银子啥田地买不到?
越想越气,周德兴抄起刚才丢在一旁的鸡毛掸子,向周骥房间走去。
没过一会儿,周骥房内又传出周骥杀猪似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