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这话一说,万一刘岱这厮真跑了,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可现在找补已经开不及了。
程昱瞬间是越想越气,想把自己一把给掐死。
这嘴让他给多余的。
“来人,速去准备酒肉,我得专程为仲德先生设个宴。”心情瞬间大好的刘岱,极其热情的立马吩咐了起来。
程昱忙抬手打住,“刘刺史,设宴就不必了,您忙你的吧,我还有书没看完。”
这就是直截了当的不给面子了,刘岱脸上的笑意僵了片刻,打了个哈哈,说道:“那也行,也行,那就不打扰仲德先生继续看书了。”
“先生大可放心,我答应的事情,绝无反悔的可能,这一定会是最后一次。”
可这话,听在程昱的耳中,跟放屁没有任何的区别。
……
刘岱这一次对程昱的建言没有丝毫偷工减料的执行了。
他召回了王匡与鲍信的部曲,在南武阳一代布置了一道贯穿东西的防线,还同时兼顾了正对鲁国的西面。并且及早的派人通知了袁绍,准备接应,他要随时跑路。
在这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刘岱觉得好像真的是自己的运气大秤开始倾斜了。
沛国相之子陈登竟然亲自来见他,似有意结盟。
刘岱在南武阳用了相当高的规格,亲自见了陈登。
席间作陪的乃是从北边赶回来的鲍信和王匡,以及刘岱的义子吕布。除了先死了亲弟弟,后又损兵折将近万的鲍信脸色不好看之外,其他人都挺自然。
当有了退路之后,他们的心态也都放松了不少。
“陈贤侄能在这个时候代父前来,让我们殊为意外,且先饮了这杯酒,再商谈正事。”刘岱举樽,招手示意歌舞助兴。
“请!”陈登举杯说道。
叮叮当当的丝竹之音,和侍女们妖娆婀娜的身姿,其实很好看。
但鲍信看在眼中,只有无尽的烦躁。
战事打到现在,好像只有他一直在损兵折将。
刚刚费了大功夫征募的将士,转眼间就折损一空,他现在又成了一个光杆将军。
他不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怎么还能有心情去饮酒作乐!
在酒喝的差不多之后,刘岱让伶优们退了下去,冲陈登问道,“听闻贤侄有意合盟?”
“这也并非是我的意思,而且我父亲之意。”陈登起身拱手遥敬众人,说道,“不瞒刘刺史,我们沛国夹在诸方势力之间,现在实在是有些难受。沛国又贫蔽不堪,难有可用之兵,若无一棵大树可依靠,我父亲很是忧心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国破人亡了。”
“为何不选择朝廷?你父陈珪可一直是一个忠臣。”鲍信一张口就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陈登轻笑,说道:“诸位长者所选择的不也是朝廷吗?”
“我等皆是汉臣,只是不忍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这才聚兵而起,反抗暴君,反抗残暴不仁的朝廷。”
这番话引来了众人的强烈赞同。
尤其是吕布,好像在瞬间找到了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