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棠真的是无语,她将夏时泽当自己人,他倒好,看上戏了?
怎的,十年前撞破他哭一次,他就得处处找机会看回去?
分明是被阴阳怪气的斥了,夏时泽却难得生不起气来,他勾了勾唇,惯常冷着的脸上显露处难得的笑意:
“与其舍近求远,本世子不若捧你做魁首。”
他这话一出,孟知棠眼神倏的一凛,心下开始警惕起来。虽然很奇怪,但她现在怀疑夏时泽此人有某种倾向。
爱挨骂的倾向!
好在,夏时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面上浅笑不过昙花一现,很快就露出了另一番刻薄姿态,挑刺道:“不过,孟大小姐还需再锻炼些演技。”
“下回,忍住笑。”说罢,他自座椅上起身,长腿一迈就要走。
“等会!”
孟知棠皱着眉叫住了他,这次倒不是又要和他阴阳怪气的斗嘴,而是颇为难受道:“拉我一把,我腿脚麻了。”
夏时泽脚步轻转,没转过身,修长有力的手指却是诚实的伸到了孟知棠的面前。
看着对方洁白如玉的手掌,孟知棠忍不住比较了一下自己的手。
干瘦若鸡爪,又柴又脏,真乃好手一只哇。
她一把就拽住了夏时泽的手,借力,起身。
有了夏时泽,孟知棠轻易的就走出了大理寺,她用完人扭头就走,连带挥手都只有背对着的一下。
比起面对夏时泽那张毒嘴,她现在更期待鱼拂花的佛口蛇心。
孟国公府早就闹翻了天,无论是鱼拂花或是孟姣,都不再矜持的待在内宅,而是焦急的在正门口转悠。
时临傍晚,此时天光早就黯淡,母女俩便让下人点了数盏灯候着,就盼着孟耀庭能带孟凌安全归家。
可惜,两人盼回来的,是孟知棠那张满是丑陋疤痕的脸蛋。
“你,你怎么回来了?”鱼拂花见鬼似的盯着她,一时间都忘了虚伪,只一个劲问:“凌儿呢,公爷呢?”
孟姣紧随其后,也早忘了什么贵女仪态,拉着脖子探看着孟知棠身后,却始终不见父子二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冲着孟知棠质问:“孟知棠,到底怎么回事?”
在母女俩的心里,孟凌射杀皇孙虽是大罪,可毕竟自家是超品公爵,找个替死鬼遮掩过去不就好了?
可现下看来,似乎不是如此轻易。
孟知棠满脸都是惊慌,被母女先后一问,更是怕的有些难以成调:“父,父亲……”她说着,似乎是再忍不住了,伸手就捂住了鼻唇,非但不说了,还连连摇头。
孟姣真是急死了,她一把推向孟知棠,语气尖锐:“你哭什么?快说事啊!”
孟知棠眨巴眨巴眼,不等孟姣触到自己,就一个旋转着,柔弱无依的倒在了地上,再抬眼时,她已红了眼眶,泣不成声了。
鱼拂花温良的小脸一阵扭曲,整个人急的都站不稳了,再好的伪装这会她也只想要骂人,可是偏偏这会儿府门边上早就围了几个百姓和探子。
孟国公府小公子射杀皇孙的事闹得这么大,都城里看热闹望风向的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