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忍不住屏息静气,侧耳细听屋内的动静。
因为全部心神都放在屋内,直到银片碰撞的声音近至跟前她才反应过来。
“殿……殿下?”
上官染“嗯”了一声,就要推门进去。
“殿下!公主现在不方便,请殿下稍后再来吧!”
阿云提高了音量,这话既是阻挠上官染,又是在给上官瑶提醒。
上官染让手下把她拉开,狭长的眸子中是洞悉一切的了然:“确实不方便……”
“你帮着你家公主做这样的事,就不怕玩火自焚吗?这里是盛国,不是任你们为所欲为的景国!”
上官染冷了脸,阿云顿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
“想死不要连累本皇子。”
说完这句话后,他也不再跟阿云废话了,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他的人守在门外。
上官瑶已经在床边对他怒目而视了,红色的纱幔层层叠叠地掩映着,隐隐能看出床上躺了一个人。
“上官染,你一定要阻拦我吗?”
她连皇兄都不叫了。
上官染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只是这里是盛国。今日宴会上,太子和安王的态度你还没看明白吗?虞樾不能动。”
“你是受宠的公主,你有父皇兜底,你不怕,可是我怕。”他索性把话摊开了说:“我第一次出使盛国,若是被你连累出了事,将来便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所以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阻止你。”
上官瑶没说话,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因为屋里安静,所以那细碎的喘息声就格外明显。
隐忍的、沙哑的、控制不住的喘息声。
上官染听到这声音,眉心一跳。
上官瑶知道今天的事是做不成了,外面都是上官染的人,有他阻拦,她也没了心情。
只是……
“好啊,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解我的情蛊了。”
她冷笑道:“我用心头血催动的情蛊堪比烈性春·药,没有我在,看你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她负气出了门,带着阿云去别处逛去了。
之所以敢这么一走了之,一是因为她的情蛊只有她能解,情蛊只认血液;二是因为上官染洁身自好,也没听说过他喜欢男人。
她把这个棘手的事情扔给上官染,就是想看他吃瘪。
而且三番两次主动得不到回报,反而被这么多人阻拦,上官瑶心里憋着气,也不想再主动了,就当这情欲折磨是对虞樾拒绝她的惩罚吧。
……
上官瑶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上官染,和床上躺着的人。
屋外有他的人把守,没有任何人会进来,手下也不敢乱听乱看。
房间陡然寂静下来,那细微的喘息声,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更加明显。
没了外人在场,上官染的心开始在胸腔里乱跳。
他也不知道自已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快点把蛊解了,把人送回去才是正理。
他迈步走向床幔,身上的银饰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