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晋安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已的父亲。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挨过父亲的打。
“你想找死,老子马上把你逐出家门,你别连累我们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
蔚兰也被父亲的这一巴掌打得心惊胆战,捏着帕子缩到旁边,一动都不敢动。
父亲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蔚从理脸色铁青,看着面前一双儿女,眼中满是失望。
这样的孩子,冥顽不灵,嗅觉还不好,连危险的气息都闻不到,怎么担得起家族的重担?
特别是蔚晋安,跟陆瑾序比,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疲惫的挥了挥手,不想多说了。
“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情不用多说,就照为父说的做!从此以后看到陆家人,特别是看到那个南栀,给我有多远躲多远!”
“就算被人嘲笑不如她,怕她也没关系,懂了吗?”
妹妹蔚笑笑以前养在闺中无人识,后来跟皇帝成亲不过一年便悄然长逝。
尤其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很多老臣该致仕回乡的也致仕回乡了,朝中认识蔚笑笑的就更少了。
蔚晋安和蔚兰出生得晚,更加不记得蔚笑笑的样貌。
丽贵妃仅仅有七八像笑笑就已经独得恩宠,在后宫无人能比,更何况南栀活脱脱就是妹妹再世。
恐怕就算是自已跟南栀相比,皇帝都不会倾向自已了。
所以在自已想到应对之策之前,还是慎重为好,不要去招惹她,避其锋芒才是明智之举。
和穆江大街的热闹非凡相比,刑部大牢是另外一个天地。
阴森、腐朽、死亡、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吞噬着里面人的生机。
牢房里,散发着阵阵霉臭味道的稻草堆上,趴着一团血糊糊的人。
准确的说他像是一只被打烂的蛆,如果不是偶尔蠕动一下,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人正是商汲。
离他两步远的地方,丽贵妃盛装打扮,坐在高背椅上,姿态端庄,仿佛置身庙堂而不是肮脏不堪的刑部大牢。
她仔仔细细的辨认着商汲。
曾经的商汲也是戏班子里的台柱,演武生,相貌俊美身材拔尖,两杆短枪使得出神入化。
上台一亮相,就能引得满堂喝彩的,相貌自然不差。
可如今的商汲比乞丐还脏还臭,丽贵妃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
商汲费劲的顾涌了几下,顶着一头油腻打结的头发向上看了一眼,认出了丽贵妃。
喉咙里发出呵呵的笑声,“都说丽贵妃宠冠后宫,没想到,是你啊。”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我跟容修的梦想就是去御前表演,你却说你不愿意,说你就喜欢隐居田园,养几只鸡,养两只猫,抱着孩子晒晒太阳。”
“没想到,最想去御前表演的人没能去成,不想去御前表演的人却日日伴驾,人生际遇真的是太难说得清楚了。”
丽贵妃没跟他聊过往的兴致,平静的问道:“商汲,你还有没有什么遗愿?”
商汲眼里蹦出两点星光,嘶哑着嗓子道:“我想睡你!”
丽贵妃这样的女人,很少有男人不动心。
尤其是她现在那么高高在上,就让人更想睡她了。
“要是能睡你一回,我死也瞑目。”
丽贵妃起了身,走到了商汲面前,缓缓的跪坐了下来。
商汲眼中光芒更甚,挣扎着将他肮脏的手放到了丽贵妃的腿上。
将华丽干净的面料抓出了一个黑色的手印。
商汲更激动了,欲望蓬勃,破坏欲和征服欲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