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以安仿若未闻,脚步未停,径直踏入思政殿,那扇厚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似将一切纷扰都隔绝在外。
那钱战深知应以安的脾性,那是如寒霜般凛冽、如烈火般灼人的性子,在皇宫中,上至年迈的嬷嬷,下至新来的小太监,谁人不知皇帝的喜怒无常?
再说了,那南门禁军统领楼明,不也是因没有抓到纵火刺客,领了二十笞杖吗?他怎敢轻易离开?
在钱战心中,这说不定就是皇帝对自己忠心的考验,若此时走了,便是不忠,日后在宫中便再无立足之地。
“……陛下,臣有罪,自请去刑狱司领二十笞杖。”钱战神色决然,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二。
磕完头后,他便起身离开,那背影竟有几分视死如归。
“这……”元寿在原地愣了愣,他没料到钱战会如此决绝,望着钱战远去,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钱战的敬佩,也有对宫廷人心难测的无奈。
微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思政殿内。
福才轻手轻脚地忙碌着,不多时,便已将早膳在桌上精心摆放好,他随后躬身而立,身体微微前倾,那姿态尽显谦卑,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陛下,早膳已备好。”
应以安正坐在御案前,似在思索着什么,听闻福才的话,问道:“辛美人那边可送去了?”
那话语里,不经意间便带出了几分温柔。
福才赶忙回应:“回陛下,禄丰早就送去了,但禄丰说,辛美人只拿了一碗清粥和两个包子,将余下的都退了回来,今晨送去时,辛美人已经将昨夜未吃完的饭菜在锅中热了热,还说……”
他的话语有些犹豫,偷瞄了一眼皇帝的神色。
应以安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说什么?”
福才咽了下口水:“辛美人说陛下过于铺张浪费,不懂得节俭。”他说完后,大气都不敢出。
大殿陷入一片寂静。
“她说的对,皇宫中人口众多,每一份用度皆关乎百姓血汗,朕身为一国之君,理当以身作则,为万民表率,即日起,将各宫各殿的饮食减至四菜一汤。”应以安站在殿中,身姿挺拔如松。
福才面露难色,心中担忧此举会引起后宫不满,“陛下,这恐怕……”
宫中贵人早已习惯了奢华饮食,突然削减,怕是会掀起不小波澜。
“若有异议者,只管来找朕。”应以安语气威严,不容置疑。
冷宫。
辛允静静坐在桌前,看着面前摆满了昨晚的剩菜剩饭,不禁皱起了眉头,满脸感慨地说道:“这么多剩菜剩饭,早知道皇宫里吃饭如此奢侈,就应该向皇帝讨要几头猪、几只鸡、几只鸭养养,让我一个人吃,真是浪费。”
言语中,透着一股无奈,与对皇宫奢靡之风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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