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妻子和我是大学同学,我们相识于2006年的云南春城,我是云南人,到省城上的大学,她是东北人,考到我们云南来上的大学,我第一次对她印象深,是在一次班级会议上,我们全班有77个同学,班主任老师安排每个同学上去做个自我介绍,当她上台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小姑娘蛮可爱的,扎着高高的马尾,还有点歪,她介绍说自已喜欢的东西,来自哪里,平时喜欢看什么书,我听完之后没有过多的想法,仅此而已。
后来因为我们经常到学校的社团和办公室活动,有一些交集,我会弹吉他,她做主持人,我们合作了几次,再后来越来越熟悉了,随着时间的增加,大家慢慢的成为了好朋友,经常在一起聊天吃饭什么的,但也仅限于此,没有过多的其他的一些想法发生。直到有一年的五一。
那一年我们很多人约好了五一一起去学校旁边的一个城市的小镇旅游度过五一,结果到了30号其他同学要么有事要么回家了不去了,就只剩下我和妻子两个人,我问她去不去咱俩?她说去也行不去也行,青春年少的我没有多想,第二天就和她登上了去那个小镇的火车,后来的故事,就和大多数校园情侣一样,我们在一起了,直到大学毕业,虽然中间也分分合合几次,但是最终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毕业后她嫁到了我的老家,云南西南边陲的一个小镇,和我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我因为找到了不错的事业,也让日子越过越红火。
可惜的是我不知满足,后来我沾染上了网络赌博,开始不停地输钱,她一直坚定的陪着我,从没想过要离开或者其他的,我很感激她一路以来的陪伴,在我赌输了身无分文的时候,她还依然坚定的帮我,傻傻的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默默地陪在我的身边,这一切,我都看着,也记着,可我后来依然死性不改,而且在多次坦白之后我还出轨了,出轨之后妻子和我办理了离婚手续,含恨离开云南,回到了她的东北老家,我之前讲到的就是2018年我去东北陪她过年,希望她能够回到我身边,她也答应了,可我回来又赌,最终把自已赌进了高墙里面。
她跟着我这么多年,除了一开始的时候给过她几天稍微好点的日子,后面的日子,都没有让她过好过一天日子,每天陪着我愁眉苦脸的熬着,我们有一个女儿,现在和她在一起,今生今世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
不知道此刻她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的生活,她因为我的赌博,帮我借了一些钱,现在我进来了,她该怎么还,我这辈子,该怎么样去补偿对她的伤害?
时间过得很快,想着这一些,突然就时间到了,值班的时候想想事情,特别容易伤感,同伴叫我换班了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时间到了。我换下衣服,叫醒下一班的哥们,躺到床上,先睡觉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一觉睡到天亮,大家已经在叠被子放到墙边了,我也跟着起床,穿衣,叠好被褥,搬到墙边和他们的堆成一堆,开始出门洗漱,大家都很忙,倒马桶的打扫卫生的,准备早餐的一片忙碌。
我也简单的洗漱完了,洗漱之后就是开始干活了,大家拿起各自的小凳,到通铺下面做好,通铺就暂时变成了生产的桌子,因为每个人面前的铺上都固定好了一块塑料板拿来压锡纸用的,所以坐下之后很整齐,开始干活,一片火热,压锡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很忙碌。
管理员过来招呼我坐到一个人身边,开始学习实操了,我坐下之后旁边有个大哥,个子不高,有络腮胡,他对我友善的笑笑我也对他笑了一笑。
“您是干啥进来的啊?”我和他聊道。
“我啊?村里面的事情,进来的。哎,一言难尽。”他一遍用手拿起黄纸和锡纸一边压着和我说道。
“他是村长,你叫他村长!”昨天那个阿荣听到我们的聊天,喊道。
“别听他乱说,我只是在村里工作过。”他笑着对我说道。
后来我知道他叫老李,我们在一起相处了很长时间,他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进去的,具体的原因就不说了,但是他进去之后,给家庭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他的孩子因为他的事情,影响了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本来可以考上本科的后来只考上了普通的一所专科院校,他的妻子本来在家做全职妈妈的,因为他的事情,他妻子只能到城里面打工,年纪大了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去饭店当杂工,每月1800多元,每次老李收到妻子的来信都是边看边流泪,我在旁边不停地安慰他,他写得一手好字,是一个很正派的男人,可惜走错了一步,他现在已经出去了,希望他一切都好!
管理员拿了一个木坨坨和一堆半成品给我,让我开始学习试试,告诉我学习期三天,不计算任务,从第四天开始就要计算任务了,让我认真学,认真的做。
老李告诉我,先用左手拿他们挑好的半成品放到板子上,调整摆放整齐了再开始用右手拿起坨坨用力的按压,木坨坨按上去之后可以来回搓的,目的是把这个锡纸和黄纸紧紧的包裹在一起。
说着他示范了一遍,我看着他的操作行云水流一般,很快速,一张锡纸就压好了,他告诉我,压完之后要检查的,有泡泡的地方要补平,有漏洞的地方要拿一点小的废料去填上,填的时候快速,稳,准,狠。
老李边说边笑,搞得我也笑了。
我调整好自已的坐姿,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张锡纸和黄纸的半成品,摆到塑料板上,上下左右调整一下之后开始用右手拿起坨坨往上面按压,一下一下的,这东西看着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可真难啊,我怎么都压不好,而且纸还会往前跑,这可怎么是好,我看大家都很厉害,很快,我一下明白了,什么叫熟能生巧,在这样的地方,你根本没有时间去惆怅去矫情,因为每天的时间都在想着怎样完成自已的任务,不过有事做,总比天天闲着好,最起码能够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我笨拙的压着,很快我的腰和背就开始痛了,屁股也因为坐着塑料凳子而开始生疼,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同改把衣服垫在屁股下面了,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在那里做生产,屁股根本受不了,我曾经和他们说起过这个事情,他们说这不就叫“坐牢”嘛。
我在那里看一会压一会,看一会压一会,心里的烦躁和难受真是无法诉说,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理解那种无助感,很不想干这个活儿,可是不干又不行,为什么说人到了看守所会不断的慢慢的强迫自已去适应,然后开始苦中作乐,就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你是无法表达自已的任何意见的,一切的一切,只能服从安排,听从指挥,我可不想成为因为不听话被惩罚的人,因为我也知道,这里虽然是表面看起来一切和谐,但是暗地里是什么样子的,我还不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点半,收工了,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把压好的锡纸和没压好的分别放到一边,然后清理好自已的桌台,这个东西可真累啊,没干过不知道,看着他们干,很轻松,那是人家干了很久了,我刚学,还没掌握窍门和技巧,只能笨拙的慢慢来,我问老李上午做完了几张?他说大约五百多吧,然后他问我完成了多少,我说大约七八十吧。
这下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打击了,我自认为不比别人笨,可是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活都干不好,真是丢人,下午我一定要努力学习努力干。
“文盛,你和XX一起打扫卫生啊,别忘了。”管理员对我说道
“好的,记着的。”我回道。
接着所有人都出去院子里了,因为要打扫卫生,灰尘非常大,我都怀疑一直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会不会身体出什么毛病,我的搭档跳到通铺上面去,大脚大脚的往下跺脚,把通铺上积留的灰尘跺下来,然后我开始清扫,第一遍用扫帚扫干净,第二遍拿抹布擦,第三遍拿另一张抹布擦,我这辈子从没这么认真的清扫过卫生,一顿操作下来,累得满头大汗,这时候管理员捂着鼻子进来了,指指点点,说这里不行,那里不干净,我虽然心中有一百万个曹尼玛飘过,可我不敢说什么,继续打扫呗。你说不干净就打扫到你说干净为止了。
终于验收合格了,我和搭档走出外面到了小院子,大家在三五成群的聊天,准备开饭,我去到水井边打了点水洗洗手,准备洗一把脸管理员过来说别这么讲究啊,洗洗手就行了,节约用水,真是。。。
他这么一说我可不能继续洗了,我用号服擦擦脸上的汗珠,走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是一个广州的小伙子,就是上一章介绍的那个叫张帆的小伙子,问我还习惯吗?我说还行吧,刚进来挺难的感觉,尤其是那个锡纸,感觉根本压不够数量啊,你们是怎么完成的?
“这个讲究技巧的,多学习,熟能生巧。”小张说道。
“你是广东的吗?怎么跑到我们云南来了?”我问道。
“哎,说来话长啊,我和家里吵了一架,就跑出来了,想着靠自已的能力去打拼打拼,结果听信了朋友的鬼话,跟着他们来到云南带货,一带就带到这里来了,这下完蛋了,也不知道要判十年还是十五年。”他苦笑着我和我说道。
“啊?这么久啊?”我惊讶道。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可能就为了那么区区的几万块钱,把自已的十几年的青春交代在这里,有的甚至是一辈子,接下来我就会讲到四川的那个哥们,为了区区两三万块钱,犯了法,判了死缓,他和我差不多大,等他回家的时候,他都五十多岁了,哎,可叹!
“是啊,自已傻呗,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赚钱的事情,都说富贵险中求,可这个险不是说让你去犯法啊,等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爸妈和我的三个姐姐在家里可能已经哭死过去了吧!”他再次说道。
我看着他稍显稚嫩的脸庞,他还这么年轻,后面我知道他的家庭很不错,根本不缺钱,他就是一时赌气,想赚快钱向家人证明自已,结果一下误入歧途,要用一生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