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出师未捷的刺客便被打地乱了阵脚,压根就没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大小姐和那个小白脸一样的公子,武功会如此之高,他们虽说收了钱,可得有命花才行,当下便哀嚎着向人群中跑去。
扮演尸体的男子后背也挨了几鞭子,落到最后,眼见着就要逃出生天。
人就在眼前,苏婉莹眸中有兴奋的光在闪耀,鼓起勇气伸出手,一把扯住那男子的头发,就将人拖了回来。
男子转身,苏婉莹也跟着转身,手上力道半点不松,她知道,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头皮剧烈的疼痛传来,让男子好生后悔,他不该为了二十两银子,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出卖自己的良知,这是上天的惩罚。
人群在尖叫,本来逃跑的人又转身逃了回来,男子被拽掉一把头发后,好不容易才将头皮拯救,刚要抬脚去踹苏婉莹,一颗钢钉就打了过来。
倒地的瞬间,他看到十多个绝顶高手,凌空飞来,人群让开一条道,尽头,是坐在轮椅上的锦衣男子,满身寒气。
几息的功夫,他们这些人,包括王泯生那个手下,悉数被按翻在地。
清风拂过,带来熟悉的淡香,苏杳杳收好鞭子转身,一眼就看到穿着绯红云袖裳的沈恪。
“姐夫!”苏清泽正了正头上打歪了的紫金冠,笑得露出白生生的几颗牙齿,“这么巧啊,咱两可真有缘分,又见面了。还是你有眼光,看,我们穿一个色哦。”
苏杳杳嘀咕一声,“谁说跟你有缘分,是跟我有缘分好吗?”
苏清泽耳朵尖,转头看向苏杳杳:“咱两谁跟谁,跟你有缘就是跟我有缘,没区别。”
苏杳杳不太想理他,拉着这会才觉腿软的苏婉莹走了过去,“怎么过来了?”
沈恪没有答,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杳杳,见她没有半点损伤,才向三人身后望了一眼,“出门怎的不带护卫。”
“怕什么。”苏清泽抖了抖大红的裤子,指了指身后:“这些小毛贼,我一个人也能放翻。”
小毛贼们:你们能不能不要聊天了,先关爱我们一下好吗,脸被按到地上摩擦,很痛的!
见宁双已经将那块牌子和席子统统归置到一起,沈恪问苏杳杳,“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报官吧。”苏杳杳又看了眼那块牌子,笑道。
这些人的出现并非偶然,距离婚期还有一个月,敬太妃母子与王家人沉寂了这么些日子,她不信这事与他们无关。
…………
京兆尹府,周翊刚从下辖同安县处理完案子回来,瘫在椅子上不愿动弹。
别看他堂堂三品官秩,人前风光无限,人后过得可是驴一般的日子,水深火热、没日没夜的操劳,京兆府所辖二十三个县,加起来的事情比他脸上的褶子还多。
正准备眯眼打个盹,就见属下匆匆跑来,“大人。”
“哪里又出了事?”周翊瘫着身子,习惯性抬手叹气。
“苏大小姐派人来报案,说是在大街上抓了一伙刺客,人已经被带到衙内,请您过去看看。”
周翊瞬间坐直了身子,揉了揉松垮的脸,问道:“哪个苏大小姐?”
“大将军府的苏大小姐……”
周翊手一抖,又是不能的得罪的,整了整身上的袍子,立即大步走了出去。
在看到堂下稀稀拉拉跪了十余人,个个衣衫褴褛,鼻青脸肿浑身带伤,其中一个还秃了顶时,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这是刺客?还是遭到了刺杀的人?
更可怕的是,押着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齐王身边的护卫。
周翊内心有些崩溃,堂堂王爷,有什么事不能亲自解决,为何非要来找自己。
“见过周大人。”不管周翊怎么崩溃,宁双都拱了拱手,无情地开口。
想是这样想,周翊脸上却是正儿八经,抬手道:“宁公子多礼了,敢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宁双当即便照着苏杳杳的交代将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还盯着周翊的眼睛,长长叹息一声:“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就敢在城中诈骗,被揭穿后又对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下手,还望大人将此事严查,务必找出几人的窝点,一并端掉。”
弱女子?周翊有些恍惚,弱女子会把人收拾成这样!
看着那秃掉的头顶,他连连点头,将宁双送走后,又细细想了想。
这话有些像是在提醒他,事件背后另有隐情,照理说,天子脚下一向治安良好,绝不可能出现当街刺杀这回事,除非是有人故意想对苏大小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