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粮商大老远而来,有的甚至是倾巢出动,都想着在这里大赚一笔,岂能空手而回?
到时候,杭州府在大人的领导下顺利度过灾荒,到时候大人尽得民心,声望日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知府这个时候也露出了笑容,夸了一句:“后生可畏!”
从知府衙门出来后,蒋世缘约了陈大喜在酒楼会面。尽管杭州城外饿殍遍野,但城内仍然歌舞升平,灯红酒绿,富商豪绅们纸醉金迷,歌舞不休。
“陈兄,我从衙门的渠道得了消息,杭州官府不日就会高价收粮,粮价将从六十文一斗涨到一百二十文一斗,而且官府收粮的价格可能要比一百二十文更高。”蒋世缘悄声道。
“此话当真?”陈大喜大吃一惊,声音都不由得高了几分。
“陈兄,小声点儿。”蒋世缘左右看了一眼,眼神制住陈大喜的进一步询问。
“洛兄,到底怎么回事儿?”陈大喜兴奋的问道。
“陈兄,官府赈灾粮远远不够,附近州县已无余粮,朝廷运粮更是遥遥无期,除了从粮商手上购买,别无他法。”
“到时候,陈兄,我们就大赚特赚了。”蒋世缘假装开心道。
“这消息属实吗?”陈大喜尤不放心。
“陈兄,明日官府就会开始收粮,到时一看便知。”
第二天一早,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杭州官府出价一百二十文一斗,高价收粮。粮商们欢天喜地,大肆涨价。
蒋世缘怂恿陈大喜加大投入,自已已经倾尽家财,全部换成了粮食,陈大喜见状再不迟疑,也逐渐加大了投入,不仅陈家全部押上,其他亲戚朋友也借着陈家的路子,投了不少,由陈大喜一手操办。
第三天,官府出价一百三十文一斗,粮商欢欣鼓舞;
第四天,官府出价一百四十文一斗,粮商双眼通红;
第五天,官府出价一百五十文一斗,粮商彻底疯狂。
百姓骂声一片,粮商载歌载舞。
第六天,官府忽然开仓赈灾,粮价恢复六十文一斗。
百姓欣喜若狂,粮商哀鸿遍野。
那些远道而来的运粮船也进退维谷,低价卖粮,血本无归,即便是原路返回,也会损失惨重,况且朝廷的赈灾粮款也开始逐渐进入浙江,到时候仍然逃不掉血本无归的下场。
有鉴于此,粮商们不得已疯狂抛售粮食,陈大喜也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比较惨的那一个。
这一日,血本无归的陈大喜怒气冲冲的来找蒋世缘算账,蒋世缘则以逸待劳般吩咐了一桌酒菜专等陈大喜上门。
一进门,陈大喜就劈头盖脸的问道:“姓洛的,你不是说官府会一直高价收粮吗?怎么会突然跳水?
你知不知道,我们陈家这次损失与多严重,三代人的积累毁于一旦。”
蒋世缘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官府先扬后抑的主意就是我出的。”
陈大喜暴怒道:“竟然是你?
我好心把你当兄弟,带你一起发财,你为什么要害我?
蒋世缘轻饮一杯酒,脸色无悲无喜的说道:“纠正一下,在下不姓洛,姓蒋,家住襄阳府绿柳巷。”
“陈兄,想起来了吗?”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