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师们受到了他的鼓舞,纷纷奋起反击,勇气倍增。他们配合紧密,形成了无坚不摧的战斗防线。
在血腥的混战中,局势渐渐明朗。
黑衣人开始退缩,原本绝望的气氛被希望所取代。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胜利的临近,他们越发拼命,决心不让黑衣人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最终,黑衣人被彻底击退,战局化危为安。
欢呼声在战场上响起,镖师们彼此相拥,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何永贵的感激之情。
邵振海见镖师们对何永贵纷纷表达谢意,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孤鹰岭一战后,邵振海身受重伤,镖师也死了几个,可谓损失惨重,振威镖局也是元气大伤。
回来以后,邵振海以养伤为名,委托何永贵出面将镖资分给众人,并将自已那一份外加五百两银子交给死者家属。
之后,他就渐渐将振威镖局的事务全权交由何永贵打理,而他自已则退居二线,做起了富家翁。
那位大人也如约将邵振海的两个儿子收为弟子。只是两个孩子常年在外读书,极少回家看望爹娘。
邵振海夫妇二人时常思念孩儿,想让两个孩子回家看看,但两个孩子都以学业繁重为由婉拒。
每次寄家书来只有一件事,就是要银子。夫妇二人因为见不到儿子,便将满腔思念都化作一封封家书和一箱箱沉甸甸的银子。
只有何永贵经常去探望他们,给他们讲押镖路上的见闻,说起大哥当年带自已押镖的种种回忆,也只有这个时候,邵振海的脸上才会露出笑容。
又过几年,兄弟二人齐齐考中举人,邵振海觉得老怀大慰,写信告诉儿子说他打算摆宴庆祝,广邀江湖各路朋友前来热闹一番。
但是被两个儿子以读书人不该和江湖中人有过多的来往为由断然拒绝,言语中毫不掩饰对江湖中人的鄙夷和嫌弃,甚至埋怨邵振海不知轻重,不该为了一已之私,坏了儿子前程云云。
同时索要两千两银子,作为宴请座师和同年的费用。邵振海这些年已经陆陆续续给两个孩子寄了几万两银子,早已将家底全部掏空。
此时无奈之下,只能向兄弟何永贵开口借了银子。何永贵对这两个侄儿的所作所为早已颇为微词,但为了大哥的面子,还是痛快的给了。
再后来,两个儿子再也没有音讯传来,寄出去的家书也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邵振海的妻子因为思念成疾,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了,妻子到死之前都想见儿子一面,虽然她嘴上不说,但邵振海知道妻子是埋怨他不该送孩子去读书,结果养出了两条白眼狼。
邵振海愧对妻子,于是叫来好兄弟何永贵交代完后事后,也就一杯毒酒随着妻子去了。
“兄弟,我的后事还是得麻烦你了。”
“振威镖局和麒麟鞭交到你的手里我很放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将他们发扬光大。”
“我的两个孩子,是我没有把他们培养好,你不要怪他们。”
“也不要告诉他们我们俩的死因,就说是寿终正寝。”
“我今年已过天命之年,就算死了,也算喜丧。”
“兄弟,拜托了!”
邵振海死后,何永贵买了上等棺木,仔细收殓了夫妇二人的尸首。这才差人向两个侄儿报丧。
两个侄儿回来后,并没有任何悲伤之意,只是忙着广邀同年和文人墨客,邵振海生前的江湖朋友和镖局的镖师们一个都没请。
这帮文人们在寿宴上舞文弄墨,吟诗作赋,饮酒作乐,放浪形骸。更兼兄弟二人有举人功名,本地乡绅也借着寿宴大肆的投献,兄弟二人敛财敛的不亦乐乎。
耳边时不时响起大哥邵振海的殷殷嘱托,眼中看着两个侄儿恬不知耻的表演。洋洋得意向众人讲自已父母是如何做了同命鸳鸯,又是天命之年算喜丧云云,何永贵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熊熊怒火。
抽出腰间的麒麟鞭,就是一顿暴打。
麒麟鞭,嘿!麒麟鞭。
打不醒虚情假意不孝子,打不死道貌岸然伪君子;
打不破世道晦暗无穷苦,打不开人间艳阳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