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开的半扇窗户张的很大,几乎成90度了,外面的风直挺挺吹在你身上,灌进来的更凶了。
你要把窗户关上不是么?
锁上窗户,你拉上遮光窗帘,接着又躺回去了,黑暗中,被子与身体接触,哗啦啦几声。不大不小地。
你不想盯着窗帘的方向,你用手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转过身去了。
即便是黑暗中,你仍需要闭上眼才能入睡的。
有人在轻轻推你。你睁开眼了,即便屋内和你闭眼时一样黑。
不断刮擦你脖子的是你的遮光窗帘。它被风扬起很高。你的后脖子被吹的有些发痒。
即便不想,你仍是慢慢直起上半身,你的薄被子顺着身体堆积在肚子周围。“哗”的一声长音。
你缓慢拉开窗帘,露出了白色塑钢的玻璃窗户。它被开的很大,外面的风灌进来的更凶了。
你要把窗户关上不是么?
你再三确认窗户被锁死,你撂下遮光窗帘后,接着赶紧躺回去了,黑暗中,被子与身体接触。不大不小地。
你盯着窗帘的方向。即便屋内和你闭眼时一样黑。你仍睁着眼睛不愿意闭上。
有人在身后一下下推你。
你知道自己一直在面向窗帘的,即便你睁眼,闭眼,屋内都是一样黑。
不断刮擦你的是遮光窗帘。
是的吧?
应该是的吧?
你心中快速想解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你的头脑变得快要迟钝起来了。
不。你坚信一定有哪里变得不正常了。
你的声音有些紧张的抖:“你是谁?”发出最后两个翘舌音时的气流打在你的上腭。痒痒的。
没有东西回应你。不再有人推你了。
你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你的被子上,令你的被子有些下坠般的沉。
它慢慢的钻入你的被子里了,渗透到你的睡衣上了,接着一点点附在你紧绷的后背上。你感觉整个后背都湿凉凉的。
你终于忍不住了。双腿在床上一蹬起身拽开了窗帘。
“哗啦!”
你以月光照进来的速度扭过头。
床边是白琢玉。她穿着昨天的衣服,胸口处有着美丽的装饰,她正在月光下静静看着你,那戴了美瞳的器官,毛玻璃般的质感映着月光。
你感到浑身的气力一松,靠在窗台边,喊一般地:“小玉你吓死我了。”
即便你这么说,你的心中仍是被什么力量攥紧的。就算你想让心脏快跳,它也是快不起来的。反而慢的让你心慌。你感觉到手指、脚底正逐渐变凉。
你的后背早被冷汗打湿了。你在尽可能远离小玉的角落下了床,你光着脚,贴着墙壁绕了个大弧度,直到跑到卧室的门口,打开了屋内最亮的顶灯后,你才敢看向她。
在灯光的照射下,你先看到白琢玉的后背,她仍站在那里没动,她并没扭过头。
另一张脸看着刚打开灯的你,戴了美瞳的器官。正映着灯光。
——毛玻璃般的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