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助着宰相一家的皇后竟然站了出来要求处以极刑,这让众人不禁都惊讶了起来。
念青更是双眼眯了起来,盯着皇后看了两眼。
“你!”圣母皇太后气地手直发抖。
宰相更是退了一步,身边那一语不发的石头将军此时也是不解地看向皇后,皇后却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端木骏业也跪了下来,“请皇上赐以杖责三十大板,贬王妃为庶人,入兰若寺为尼,终身苦修,否则,我凌云王府冤孽太深,怕是难以担当重任!”
母后皇太后也站了起来,嗓子却是一沉,“宰相府教女无方,这欺君之罪本是株连九族,难不成宰相还在怪皇上?”
皇上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凝,深深看了眼宰相,难不成他还想挑战皇权,“质问朕,便是有了不臣之心。”
宰相顿了顿,额头一阵冷汗,“臣不敢。”
皇上冷冷觑了宰相一眼,“江前荣,传朕旨意,岳铃心狠手辣,欺君罔上,伺杖责三十大板,贬为庶人,发配兰若寺为尼!”
不,这不可能,“皇上,您错了,我叔叔是宰相,我叔叔是宰相啊,您不可以……”王妃似乎刚刚醒过来,她跪了下来,几个太监上来,押着她就要走。
她奋力甩开太监,跪在宰相面前,“叔叔救我,爹……”
“快走!”一个太监抓起了她,不等她多说,拉了出去。
“叔叔救我。”
随着那声哭喊,远去。端木玉妮身子已经软如一滩泥,她手脚抖地厉害,她多么想站出来求情,可是,她不敢啊。她怕啊。她不能冒险,她现在有的,就是皇上的宠爱了。
念青歇了一口气,却是还不等她放松。圣母皇太后边走了下来,素手一抬,就要狠狠打下。
安平侯身子一缩,圣母皇太后打空了,脸色更是难看了。
“敢问念青犯了什么错?圣母皇太后要亲自责罚?”念青警惕地端看着她,胸中翻腾着一股怒意。
圣母皇太后冷傲抬头,斜睨着念青,小小年纪竟然也敢逆了嫡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嫡母纵然有错,你作为女儿,只能多加劝谏,怎么还亲自告发?当真是狼子野心。”
念青冷笑,却是看着房顶的梁,“上梁不正下梁歪,母不慈,怎能求儿孝?”圣母皇太后眯起一双眼,她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女子,眼前只有十六岁的女子,端木念青到底为何会变得如此难缠。若是上一次的永隽殿上她的咄咄逼人只是狗急跳墙逼迫出来的光芒,那么这一次呢?她不得不对凌云王府的庶女刮目相看。
念青高高昂头,光洁的额头上血迹斑斑,黑发贴着她凌厉的丹凤双目,散发出傲世的迷人风华。
皇上眯了眯眼,一抹复杂的光一掠而过。
声凄厉的尖叫传来,老宰相皱起了眉头,双目担忧着看了看殿外。殿内一片沉默,随着皇上一声,“都退下吧。”大家纷纷告辞,出了坤宁宫。
“啊!”王妃趴在椅子上,双眼通红。那裤子已经扒了下来,露出两条白洁的腿。
妃嫔们路过都不免掩嘴轻笑,没想到王妃活到三十几还要脱了裤子挨板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怕是行刑结束也只能捂着脸走了,有些人鄙夷道:“早就传文王妃不知廉耻,那日被匪徒所劫已经毁了名声,这下,又被休离,正是宰相府的狗屁膏药了,甩都甩不掉!”
端木玉妮看得双目通红,正要上前,彩月拉住了她,彩霞站在一旁不语。
王妃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先前还能骂骂咧咧,现在,却只能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双眼却是充满了恨,“端木念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安平侯抱着念青从一旁走过,念青拍了拍他,安平侯却不想看那恶毒的老妇。看念青似乎有话要说,也停了停,冷睨那在椅子上发丝散落的狼狈王妃。
念青看着她腿上的伤,嘴上露出了冷笑,对着那两个办事的小太监笑着说:“两位公公怕是早上没吃饭,抑或是嫌弃皇宫的饭菜不好吃了,是不想继续吃下去了?”
一个太监怔了怔,手上的板子顿了顿。他颤巍巍跪了下来,“奴才不敢。”
三十大板打下去怎么只是微微发红,她看了下坤宁宫的方向,说了句,“该怎么做就得怎么做,违抗皇命,我看下一个挨板子的就是你们其中一个了。”
一个太监不敢再放水,眼见皇上就要过来了。发了狠似的用力一打,啪地一声,王妃凄厉一叫,她猛地抬头,冷冷看向端木念青,那双眼犹如地狱里面升起来的一股鬼气,莫名地让人觉得脑后发凉。
“小贱种,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但是,你做不到,只要有我母家一天,就有我岳铃一天,有我岳铃一天,你和你娘日子就不会好过!”她咬着牙,那话更是破了嗓子喊了出来,听得小太监们心里一颤,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打了。
闻言,念青浑身气得发颤,顿时就想上前狠狠掐死她。
皇上正好听到这话,不悦地看了下宰相,宰相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皇上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对着那两个太监喝道:“再加十板子,少一子要你们脑袋!”
王妃心尖一颤,没有再说话,却是阴笑着看念青他们离去,这些加在她身上的屈辱她会十倍百倍要回来!
端木玉妮回了回头,双眼透出一股怨毒的光,直直盯着那一对相携而去的姐妹。
念青被抱上了马车,齐悦走到宫门口,依依不舍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