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瞳急急忙忙带上耳坠,手忙脚乱的样子让一旁的蓝宥言看得心情很好:“你这样紧张,别人还以为结婚的是你。”
“都怪你,把我的闹钟按掉,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依瞳擦上唇彩,责备道。自从辞掉动作以来,她的生活一向是睡到自然醒。难得今天定了一次闹钟,结果没响几下就被蓝宥言关掉,让她连个妆都来不及化。
蓝宥言耸耸肩,一脸无辜:“它打扰到了我的美梦,关掉它已经是最礼貌的行为了。”
依瞳翻了个白眼:“蓝宥言,你没必要和一个闹钟较真吧。”
“我做人一向都很认真的。”
“那好,今天陪我去婚礼现场。”依瞳使出杀手锏。
蓝宥言立刻就蔫了:“好吧,我错了。你知道,你的好姐妹不怎么喜欢我。而且徐彦一的婚礼我出现貌似太不厚道了。”
谁都知道,徐彦一是颜洛辰的铁哥们,谁都知道,他蓝宥言抢了颜洛辰的女人。换句话说,他也算是徐彦一的敌人,他要是出席不是给新人添堵么?
依瞳照照镜子,准备出门:“真抱歉,他们送出的请柬上也没有写你的名字。”
蓝宥言瘪瘪嘴,显得有些委屈:“老婆,你不用这个不给我面子吧。”
换上高跟鞋,依瞳走向门口,末了还不忘调戏蓝宥言:“你今天可以找漂亮女孩子共进晚餐,我不会介意的哦。”
蓝宥言脸都绿了:“我一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惟老婆是大。”
依瞳被他严肃的样子逗乐了,上前拥抱了他一下:“你呀,开个玩笑都那么认真。”
“你老公出去拈花惹草都不生气,我当然会不高兴啊。”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啊,”依瞳拿上包包,朝他挥挥手,“我走了,拜拜。”
蓝宥言依依不舍地挥手:“拜拜。”
当门关上,蓝宥言面对空荡荡的别墅,心里一下子都空了。自从依瞳在他身边之后,除了上班他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哪有像现在一样寂寞过。
人呐,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以前的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就算身边有没有女人他也会觉得无所谓。只是爱上依瞳之后,他觉得只要一秒钟不和她在一起,他的心就像别墅一样空荡荡。
无论我们在外人面前多么坚强,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多么害怕寂寞的动物,因为害怕寂寞,所以渴求和忌惮温暖。因为我们清楚,只要有过一次温暖,那种触感便会在以后的几年甚至几十年变成一种欲望,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我们。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温暖,一辈子就这样孤单下去。至少我习惯了孤单,就会忘记温暖的味道。而一旦拥有温暖,我要用上比习惯孤单多几倍的时间去忘记。这样的不等价交换,我不要。
可是往往有些人,总是奋不顾身,如飞蛾扑火一般想要拥有那短暂的温暖。如蓝宥言,如慕凉音,如,徐彦一。
蓝宥言不知道,就在他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依瞳被几个黑衣人用撒了乙醚的布捂住了嘴巴,然后塞进一辆黑色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上帝之手开始伸向每一个以为生活已经圆满的人们。他只想告诉那些知足的愚蠢人类,只要他想玩,他们就永远都不会有平静的日子过。
徐彦一恍若一个王子站立在教堂的中间,他的面前是庄严的神父,当大门打开,阳光打在每个宾客的脸上,仿佛是圣主的光芒,如此耀眼。而慕凉音就站在那一片日光中,背后生出洁白的翅膀,美好地不像话。她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徐彦一,长长的婚纱后摆被两个犹如天使一样的小孩拖住,婚礼进行曲欢快地奏响,这一切看上去如此地完美。
颜洛辰就坐在第一排,看着徐彦一紧张地等待慕凉音来到他的面前。他嘴角不经意地扬起弧度,自然而又发自内心。
打从有记忆开始,徐彦一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外界有那么多人猜测他和徐彦一之间的感情不简单,或许也是有原因的。他是死心塌地的兄弟,无论颜洛辰闯了什么祸,每一次一起受罚的总是徐彦一。他总会在颜洛辰头脑不清醒的状况下狠狠地泼一盆冷水,让他可以冷静下来。就算因为依瞳的事情颜洛辰利用他,威胁他,徐彦一也没有放弃过他。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好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