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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铁牛的劣性与新生的考验（第2页）

她的头发胡乱地披散在枕头上，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汗珠的额头上，那模样显得格外憔悴。

她的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颤抖着，不时发出一声声微弱而又凄惨的呻吟，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边的粗布床单，那手指深深陷入床单之中，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指甲深深地嵌入床单的缝隙中，她的双腿在产床上不停地蹬着，试图寻找一个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可每一次的挪动都只会换来更加剧烈的疼痛，那疼痛就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刺进她的身体。

产婆赶来后，屋里传出秀莲痛苦的叫声，那叫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呼喊。产婆李婶正焦急地忙碌着，她是村子里经验最丰富的接生婆，经她手顺利接生的孩子不计其数。可此刻，面对秀莲的难产，她的眉头也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仿佛是她此刻紧张心情的写照。

她一边轻声地安慰着秀莲：“秀莲啊，再坚持坚持，孩子马上就出来了。”那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力量，仿佛是在给秀莲注入一股勇气。一边熟练地用热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着秀莲额头上的汗水，试图让她能稍微舒服一点，那动作轻柔而又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然而，秀莲那刻骨铭心的疼痛，并未因时光的流转而有丝毫的减轻。她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一场生死之间的挣扎，那气息好似要将自己的心肺从胸腔之中生生地挤出来一般，令人揪心不已。

她的身体在那简陋的产床上剧烈地颤抖着，“啊——”秀莲那突如其来的一声凄厉惨叫，犹如一道锐利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夜的寂静。那声音在这静谧的夜空中回荡，让人的心头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颤，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人们的心。

李婶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那神情犹如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她缓缓俯下身去，目光中透着专注与担忧，仔细地查看秀莲的状况。只见秀莲的肚子高高隆起，恰似一个即将破裂的气球，充满了危险的张力。

“这孩子怕是胎位不正啊！”李婶的心中暗暗叫苦，她深知胎位不正的难产是何等的凶险，那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关乎着两条生命的存亡。

“那可咋办，他婶子，你可要帮帮我们啊。”秀莲婆婆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仿佛在黑暗中苦苦哀求着一丝希望。

可在这偏远的农村，又哪里有更好的医疗条件和设备呢？一切都只能依靠经验和勇气。李婶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决定再做一次尝试。

“秀莲，听我口令，用力！”李婶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秀莲仿佛是在黑暗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再次用力。她的身体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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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孩子却依然没有顺利出生，只是在那狭窄的产道里稍稍动了一下，随后又仿佛陷入了更深的困境，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

秀莲的眼神中开始渐渐流露出绝望的神色，那光芒一点点地黯淡下去。她的力气已经快要耗尽，显得无比虚弱，再也无法动弹分毫。李婶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那颤抖中不仅有紧张，更有对生命的敬畏和责任。她清楚地知道，再想不出办法，大人和孩子都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陷入绝境，生命之火将就此熄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李婶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土办法。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慌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轻声而坚定地对秀莲说：“秀莲，别怕，我还有办法。你再坚持一下。”说着，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秀莲的姿势，那动作轻柔而又谨慎，她一边用手在秀莲的肚子上轻轻按摩着，试图帮助孩子调整胎位，那双手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传递着生命的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仿佛是在生死边缘艰难地徘徊。终于，在经过了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之后，孩子的头缓缓地露了出来。那小小的脑袋被一层血污包裹着，泛着微弱的光泽，宛如一棵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带着生命的顽强与希望。

“再用力，秀莲，就快出来了！”李婶激动地喊道，那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秀莲仿佛听到了来自生命彼岸的呼唤，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孩子终于呱呱坠地，啼哭犹如天籁之音，宣告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打破了这夜的寂静，也驱散了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霾。

秀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后的微笑，那微笑中饱含着泪水与辛酸。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如同晶莹的珍珠，滴落在那破旧的床单上。

李婶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明亮。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终于画上了句号，新生命的诞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希望和喜悦，仿佛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明灯。

那是个健康的男孩，粉嫩的小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爱。赵家二老喜极而泣，那泪水是对新生命的祝福，也是对这个家庭未来的期许。第二个孩子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赵家一家人的心这才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落了地，安心地放在了肚子里。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天边泛起了一丝微弱的曙光。铁牛却还在那破旧的床上，慢悠悠地才起床。他睡眼惺忪，浑然不知自己媳妇经历了怎样一场生死考验，只听见一群人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他带着几分疑惑，缓缓走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媳妇已经生了。

“娘啊，秀莲生娃怎么不叫我啊。”铁牛嘟囔着，那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和不满。

“叫你，门都给你踹破了，还叫不醒，天天喝酒，你看看自己还有一点当爹的样子吗？”铁牛娘没好气地说道，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嗔怪和担忧。

“快，让我看看秀莲咋样了？”铁牛说着，便急匆匆地朝着秀莲屋里走去。他来到床边，看着那虚弱地躺在床上的秀莲，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和心疼。“秀莲啊，你可受苦了，辛苦你为我们赵家又生下一个男娃，以后你说啥我都听你的，我保证以后都不喝酒了……”铁牛对着秀莲喋喋不休地说着，那话语中充满了对秀莲的感激和爱意。

“行了，快去看看娃吧。”秀莲有气无力地说道。

听到秀莲这么说，铁牛知道她大概率是气消了。他颠着那不太利索的脚，小心翼翼地向新生儿走去。看到老二是个健康的孩子，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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