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板子的家仆见状,又带着哭腔喊着道:“国公爷,这哪里是打老奴的屁股,这简直是在打您的脸啊!”
赵德全闻言眉头紧蹙,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但在气头上的他却也没有去仔细思索,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将他带下去治疗。”
“谢国公爷!”
家仆趴在担架上磕头,牵动伤口痛得发出一阵冷嘶。
“你们也都下去。”
赵德全对周围的仆人下令道。
待仆人们全都离开,他身旁的次子赵国栋俯身上前,低声问道:“父亲,这事如何处理?”
赵国栋如今担任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虽只是六品官,却是一个实权官,负责武将甄选提拔、荫封等事务。
手中权力极大。
作为家主和成国公爵位继承人,他心思细腻缜密,与其父极像。
平日里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了解他的人都对他颇为忌惮。
“此事颇为蹊跷,为父一时也搞不清天明到底是被什么人掳走的,你对此有何看法?”
赵德全略一皱眉思忖,抬眼看向儿子赵国栋。
这个儿子除了武功修为一般外,其他都很像他。
原本他更喜欢长子,因为长子武学天赋极佳,是继承其衣钵的最佳人选。
可出了那一档子事,长子被废之后,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原本并不看好的次子定为家主和爵位的继承人加以培养。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次子拥有极佳的交际手腕和政治智慧,是家主之位的绝佳继承人。
有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儿子在,赵家还会继续辉煌下去。
如今他已经习惯于遇事与次子相商,询问次子的看法。
“儿子以为此事极有可能是皇帝对我们的一种误导。”
“何以见得?”
赵德全眉头一挑,对儿子的这个见解感到耳目一新。
“首先,绑匪送来的信儿子对比过,其笔迹与钱万贯的笔迹一致。应是钱万贯所写。”
“其次,上面要求的赎金金额数额很巧妙,不多不少,刚好是我们能够拿出且不伤筋动骨的一个数字。钱万贯肯定没有这个本事知道我们家的资产情况。”
“在京城中有这个情报收集能力的,除了皇帝以外,儿子想不到别人。”
“因此,儿子认为天明如今是在皇帝手中,皇帝如此做不过是掩人耳目,将我们引往歧途。”
赵国栋娓娓道来,条理清晰无比。
赵德全颔首,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破局?”
“故作不知,假装入局以破局。”
赵国栋说着,俯身在赵德全耳边低声耳语一番。
赵德全闻言眉头舒展,眼中闪烁光芒,笑道:“此计甚好,我儿足智多谋,老夫无忧也!”
“父亲谬赞!”
赵国栋谦虚拱手行礼。
“国栋,那苏默是皇帝放出来的一条狗,如蛤蟆一般不咬人但膈应人,不处理为父心中这口气难咽下,该如何处置?”
“父亲,这个简单,咱不是与那人有交情吗?传信让他派人出手,一个小小苏默还不手到擒来?”
赵国栋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