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没那本事……但咱也没白忙活,大人,您不必太过担心西边的硬皮部落了。”
“我侦察到西边有数不清的鼠人迁移了过来,它们已是跟鼠人打得不可开交了,嘿嘿,狗咬狗!”
听见乌里恩这句话后,阿诺德又再看向他背部的那些尖铁柱,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些锈渍斑斑的阴毒武器是鼠人留在他身上的!
“无论是蜥蜴人还是鼠人,都对你下了毒手对么?”
阿诺德面色阴沉地问向乌里恩。
“是的大人,只是一种畜生的血是热的,一种畜生的血是凉的,但都是畜生。”
“咱带回来的这个消息不赖吧?趁着两帮畜生狗咬狗,大人,赶紧动兵!”
说到激动处,乌里恩突然猛咳一声,吐出一口浓痰,里面混杂着大量的血丝。
阿诺德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受了铁创,夜间难免有很严重的寒热症。
乌里恩真的可以活下来吗?
“很宝贵的情报,我会好好利用的,你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了伤,我们的处境便会大不一样了。”
阿诺德的心中五味杂陈,如果这个消息不必让他的兄弟用命来换的话,此刻他会欣喜若狂。
“你们都好生照料着,谁敢怠慢,我绝不放过。”
但此刻,他只是对几个战战栗栗的看护婆子放了句狠话,随后便静静地走出门外,瞭望着据点附近的墓地。
很多墓碑只是一个衣冠冢,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埋,只是立了一个小碑。
他们死的时候没有家人陪在他们身边,没有西格玛的牧师做临终祷告,有的只是一头又一头蜥蜴人,对着他们倒下的尸体践踏而过,继续杀戮着他们的同袍战友。
阿诺德能叫出许多人的名字,却再也没有办法跟他们聊天了,甚至没有能力把他们的尸体带到这里来安葬。
蜥蜴人也好,鼠人也罢,在阿诺德的眼中都是害人的异族,每有一个这样的异族活着,便会有一个人类被它们杀戮!
他感觉自已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来到新世界时只想舒舒服服地做一个庄园主,在获得古圣科技后,野心大了起来,便想称王称霸。
无论是异族的肆虐,还是同族的牺牲,都没有改变自已的这种本性。
但阿诺德却知道了,他所想要的一切只有在同胞身上才能获得,只有跟他长着同样皮肉的人类才是他的依仗!
如果自已想要活得舒服,便要带着其他人一起战斗,一起开扩出生活的家园,杀尽那些该死的异族!
“大人,我们都信任着你啊,你会带我们夺得一个未来的!”
尽管他此刻孤身一人站在门外,但却彷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在陪伴着他。
他又怎么会感到孤独呢?
割指血誓的巴伦,用命来换取情报的乌里恩,一个又一个在冲锋中倒下的士兵……他们都是如此地信任着自已啊!
大人,你给我们一个未来,一个家园吗?
“会的!”
阿诺德抽出了随身的猩红低语之剑,割开了自已的手指,对着墓地立下血的誓言。
在这些信任和牺牲下,他无需再在自已的利益和众人的利益间做艰难抉择了,已经一致了,他只需要向着异族战斗即可。
自私的人,也可以成为人类的英雄吗?
他会用事实去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