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危雪被她打断,下意识抬起视线看向她。
她似乎……并不想留在栖寒峰上。
他不明白是不是自己今天的举动让她感到了不适。
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其他有徒弟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做的……
沈危雪低垂眼睫,将视线敛于长睫的阴影之下。
“那就……先回去吧。”
“嗯,师尊再见。”
白渺像往常一样跟他道别,然后小心翼翼地掩饰步伐,快步离开了竹楼。
白渺一走出竹楼,等在外面的青鸾立即扑扇翅膀,飞至半空。
它警惕又兴奋地看着白渺,眼睛雪亮,一副准备就绪、蓄势待发的样子。
白渺微仰着头看它。
看来这家伙也知道自己做了坏事,看它这兴冲冲的架势,这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她互殴呢。
可惜,她现在负伤在身,没工夫教训它。
等她的脚踝消肿了,一定要好好报复这只恶鸟,让它知道什么叫人心叵测、江湖险恶。
白渺意味深长地看了它一眼,转身向山门走去,留给它一个云淡风轻的背影。
青鸾:“?”
她怎么不生气?
青鸾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疑惑,它随即振翅,悄悄跟上白渺。
白渺像往常一样轻车熟路地抄近道,直到下了栖寒峰,才一瘸一拐地停下来。
她感觉那只被撞的脚踝好像肿得更厉害了。
白渺找了个大点的石头坐下来,慢慢褪下袜边,正要看看脚踝肿成什么样了,一道声音突然在她上方响起。
“你在干嘛?”
白渺一惊,立即抬头:“怎么是你?”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一袭锦衣的阮成殊。
阮成殊拧起好看的细眉,桃花眼里满是不服:“怎么不能是我?”
白渺看了看周围:“可这里是栖寒峰脚下……”
“我刚好路过这里,不行吗?”阮成殊凶巴巴的,“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在这里干嘛?”
白渺默默将袜边拉回原来的位置:“我走累了,坐下来歇歇。”
阮成殊歪着头,一脸不相信地打量她,突然出声:“你的脚是不是受伤了?”
白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