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栀身子难受得厉害,整个人蜷缩在萧砚睢怀里,原本瑰丽面容早已变得憔悴,脸色有些苍白。
萧砚睢夹了一块酥香肉饼送到苏卿栀嘴边,苏卿栀连忙摇头,拒绝道:
“臣妾不想吃,吃不下。”
“栀栀好歹吃一些,栀栀近日身子愈发消瘦,栀栀若再这般,恐怕会出事。”一贯冷静的眸子在此刻也有了几分慌乱。
他让苏卿栀怀孕或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苏卿栀也只是浅吃了几口,多吃了也会吐出来。
苏卿栀知道假死药丸显然起了作用,她身上难受症状跟怀孕并无二致。
“孤让太医再为栀栀诊脉。”
萧砚睢将苏卿栀抱到床榻上,苏卿栀将螓首靠在萧砚睢双膝上,眼眸半阖,似鸦羽般睫毛微微颤抖,眼底深处藏匿几分恹色。
俄顷,太医缓缓走了过来,将似蝉翼薄纱放至手腕上,眼底愈发深沉。
过了几分钟,倏然跪了下来,地板处发出磕头沉闷的声音,
“殿下恕罪,微臣无能为力,太子妃腹中孩子汲取母身之精元,若长此以往,只怕气血亏虚之势会愈发迅猛。”
萧砚睢紧紧握着苏卿栀纤细仿若无骨的手腕,沉声说道:
“若将孩子流掉,太子妃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跪在地板上的太医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般说道:
“若将孩子流掉,太子妃身子会遭受更大伤害,落下病来,也只能够靠药物来续命了。若太子妃能够撑过去,则一切无恙。”
话落音止,空气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透着一股无形压迫之感。
萧砚睢整个脸都沉了下来,眉眼难掩阴沉恣睢,一字一句,
“怀胎十月,还得熬过七个月,太子妃如今身子显然不行,难不成就干耗着?”
太医紧张得有些说不上话来,只能够认下罪来,
“微臣无能为力。”
按照太子妃如今情况,恐怕连一个月都熬不过,更不要说七个月了。
萧砚睢厉声说道:
“孤命你在一个月之内将太子妃具体病因给找出来,不要以这种言论来搪塞孤。”
后背如寒芒在刺,太医只颤颤巍巍应下,
“是。”
骤然,苏卿栀喉间一紧,血液直从唇角处溢出。
不过几秒,还未等萧砚睢反应过来,苏卿栀脸色苍白如纸,如断线了的风筝倾倒在萧砚睢身上,径直昏厥了过去。
“栀栀!”声音之中尽是彷徨,骨髓里的血肉都在颤抖,用钢铸成的墙,在此刻也被击个破碎。
方向正在一步步偏离掌握之中。
苏卿栀再次醒来之后,俨然是一日之后。
“栀栀醒了?”萧砚睢眼底情愫若即若离,似是很害怕苏卿栀睡过去便醒不来了。
苏卿栀神色很淡,连着语气都染上几分恹色,似乎厌透了这样的日子,
“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殿下放我走,至少让我有些自在日子,殿下权当了臣妾的心愿,好不好?”
话音刚落,萧砚睢眸子猩红一片,鬓角青筋突起,明显是压抑着心头要迸发出来的情绪,最后归于平静,萧砚睢只嘲弄般说道:
“栀栀刚醒来便说胡话,属实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