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女魃的尖叫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手腕一拧一收,瞬间暴退数尺,当机立断地转身就跑,同时手中灵力不断倾泻,在无云的碧蓝天穹下飞快构筑出巨大的束缚阵法。
如今已经快到一炷香了,他想着,不自觉回头看了眼远方染着猎猎大火的土地,还是忍着烧伤肌肤与布料摩擦的痛感从袖中摸出玉牌,再度灌入了为数不多的灵力。
那一掌已伤及我经脉,他冷静地分析着如今的情况,若严绥半炷香内无法赶来,我定会死在这。
可死在这也无法阻止女魃继续往城镇那边去,仅剩的这些灵力构成的禁制也顶多撑上半个时辰……
女魃的青袖在烈火中鼓荡,漆黑无光的眼直勾勾地落在江绪身上,慢慢张开口——
不好!
他神色骤变,迅速以灵力封住听觉,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
尖啸声中江绪痛苦地闷哼,耳道中顿时一片灼烧的痛感,险些从空中掉落,女魃无法飞天,他若真的落到地上,恐怕当场就得被焚烧毙命。
经此一击,他的灵力已经不足以构筑完这个禁制了,而玉牌又始终没有任何回音,江绪咬咬牙,终于还是颤抖着手指从袖中翻出了那枚铃铛。
叮——
清灵声响在烈火中悠然响起,他捂着胸口,眼前好一阵发黑。
叮——
玉牌仍旧杳无音信,远方也无半点人影出现,江绪抹去嘴角一缕将要干涸的血迹,颤巍巍地送出了最后一点能分出的灵力。
叮——
玉牌骤然一暗,江绪怔了怔,面上浮出个混杂了茫然于不可置信的表情。
严绥掐断了他的信息。
熊熊烈火中,他竟有了种想主动跃入火海的冲动与心死。
明明是你先承诺的,江绪咽下一口滚烫的血,明明……
我才是来得最早的那个。
灼烫空气中他已再无反抗之力,唯一有实力与魁拔一战的人却再也不会赶到,绝望间,他重重阖眼,深吸了口气,燃烧起体内最后的力量。
既以无牵无挂,那便战死在此吧!
正当江绪如此想着,远方却忽地闯进了个渺小的人影,在他的感知中飞快地朝这边冲来。
是谁?
几乎绝望的心再次激烈地鼓噪起来,江绪几乎是期待地转过头,朝着那边望去。
难道方才只是因为在赶路,情况紧急才——
“怀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