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徒四壁。
自此以后啊,我妈买外套裤子都是一次买两件,他一件我一件。白忆画小时候不穿的衣服鞋子啥的也都送给他妹妹们了。
不过没多久,由于打架太狠,太恶劣。我被转学了,他被退学了。退学以后他在中专上了两年汽修。毕业去修车店当学徒,当时当学徒还得给师父交钱。
他肯定不干,自己骑个自行车带着筐走街串巷的卖水果,卖完了就翻垃圾桶捡空瓶子烂纸壳子。我说这才赚几个钱,还不如去白叔那当服务员呢。
他死活不干,说你们能帮我一时,不能帮我一世。正好那时候征兵,他就去了。
我爷爷是个十几年的老兵那会他还没退休,在县武装部当干事。爷爷说会汽修当个汽车兵不错。孙福生倒问了,当兵发工资不?哪个兵工资高。
哈哈,后来啊。空军没被选上,选了海军,记得前几年回家探亲跟我说他当了潜艇兵,待遇什么的好的不得了。
·······
叹了一口气,看他酒劲上来了歪七八扭都站不稳了。
我说:“你特么要钱不要命是吧,别开了,今天在我这住。”
孙福生说;“肯定不行,就你那一米二的小床挤不下咱俩。让我打地铺啊!我不开了就是,回家还得照顾俩妹子呢。”
孙福生家在三淇村菜市场那边,离老临一中不远。横穿过师大从北门出去就是。
我看见他要从北门走,赶紧拦住他说:“别从那边走了,都半夜了早锁门了。喝了那么多啤酒和茶,一肚子都是水,咱俩逛逛活动活动,把你送正门我再回来。”
两年没回来,师大还是老样子。
绿漆的教学楼,枝头上压满雪的梧桐树,古朴中带着些许苍凉。
看着看着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好像长大成人后,回老家这三个字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记忆里故乡只剩下了雪景。
不由感叹,我这两年走了很多地方,繁华看了不少。不过那些繁华却不属于我这种小人物的。如果有机会啊,我一定一定要当个有钱人,体会那些真正的繁华。
一步三摇的走在空旷的校园中,脚踩在没被破坏的雪地里嘎吱吱的响,留下两道歪歪扭扭的脚印。
临近过年,校园里黑黢黢的,路灯也没开,只有研究生宿舍楼零零散散亮着几盏灯灯。
巨人广场上的各种名人雕像站成两排,头顶肩膀盖着厚厚的雪,脸庞看不真切。我迷迷糊糊的跟孙福生勾肩搭背的走着,就看见几只乌鸦嘎嘎叫着,落在雕像脑袋上。
乌鸦用爪子磨着鸟喙,蹭的雕像脑袋上的雪掉了一大块。
我抬头一看,这雕像蹭掉的雪正好露出眼睛和嘴,脸庞上的雪在幽暗的夜色下凹凸不平,无比诡异。
它们一个个的不像先贤,而像神道两旁的石像生。脸色恶狠狠的,似乎立刻要扑上来把我生吞活剥一般,死死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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