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朝我的鼻子打来,我双手一挡。他上虚招,下实招,一把捏住我的鼻子,一拉,居然拉长了。我大叫道:“痛啊,痛啊!”
“你还敢不敢叫我老不死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求饶道:“不叫了,不叫了。你快放手,痛死我了。”
他用力一拉,鼻子像橡皮筋一般被拉长,然后啪地弹回,恢复原状。我忙揉着痛得要掉了似的鼻子,说:“我跟你又没有仇,你干嘛一见到我就欺负我。”
他拉我到一块玻璃橱窗前,指着里面的我,说:“臭小子,你自己看看,你长得像谁。”
我一看吓了一跳,我的脸变得跟这糟老头子一个样,我这才想起刚才匆忙之间变得老叫花子就是这老不死的。我说:“老人家,我,我……”
“我什么我,说,是不是用了易容术。”
“我,我没没……”
“没什么,我一看见你就只道有几斤几两。”他说:“快变回来,少在我面前装算,我最恨别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一抬手在脸上一招,变回原形。
他偏着头朝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你怎么愈变愈丑了,不过只要不像我,你爱怎么丑就怎么丑。”
“你别臭美了,就你这样,还损人。”
他举起手里的打狗棍朝我挥来。
我抱头躲开,说:“我说的是实话嘛。”
“臭小子,我最恨别人说我不够帅气。”他说着真的怒发冲冠地朝我扑打过来。这人的外表都是天生的,开开玩笑何必至于这么动气。我忙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是天下最棒的美男子,而且还是钻石王老五,行了吧。”
他笑道:“咦,你怎么全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天下最棒的美男子吗。”
这老不死的,还真信以为真。我说:“是啊。”
他发狂地跳着蹦着,高兴地说:“我是钻石王老五。”这句话一连说了好几遍。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忙上前小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他站住,脸一下严肃起来说:“小兄弟,走。”
“去哪?”
“喝酒去。”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这副穷酸相,还叫我去喝酒。我猛然又一想,该不是要我请他吧?我急忙找了个笨拙的借口,说:“前面的人正在流血呢,我要过去瞧瞧。”
他拉住我的手,不放,道:“你去干嘛。”
“帮他们呀。”
“你帮谁?”
“帮那些人啊。”
“什么人不人的,你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吗?”
我还真一时被他问住了,只知道他们是向市政府示威游行的平民百姓。
他见我一时答不上来,便说:“小子,我告诉你吧。这些事情你最好少搀和进去。我实话告诉你,他们今天的游行示威活动,真正的目的不是为民请愿,而是他们党派之间为了争夺当市长的权力搞的政治阴谋,是一次有阴谋的、有计划的政治利益斗争。那些群众被他们当了挡箭牌,都蒙在鼓里,当官的天下乌鸭一般黑。我劝你陪我喝几杯去,没坏处。”
我被他弄糊涂了,加之上次欣儿骗了我一次,至今心有余悸。要是这老叫花子,在酒里下些什么东西,背后给我一刀,那我的小命不就玩完了。我推辞道:“多谢你。很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一步,有机会再喝吧。”我说完掉头就走。他纵身跃到我面前,伸手拦道:“小子,老叫花子请人喝酒,从来没人不赏脸的。”又说:“李白说过‘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他不由我辩解一把将我推着走。
我忙说:“好,好,我陪你去就是了,不过我可有言在先。”
“你怎么这么罗索呢。”他说:“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我不会喝酒,要喝也只能喝一点啤酒。”我说:“你可不能逼我,你要是逼我喝,就是你现在打死我,我也不去。”
他捏了捏胡子,斜眼歪脖子地看了看我,说:“你还真麻烦,那好‘鸳鸯成对,对饮成趣’。俺老叫花子,也不强人所难。最后我送你一句话:“‘富贵如浮云,权贵似毒蝎。华龟做供品,泥龟最快活。’小朋友,后会有期。”说完转身离去,嘴里哼着:“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他一路旁若无人地哼过去,消失在讥笑他的人群里。
我忍不朝他消失的地方骂道:“疯子,疯子,捏得我的鼻子都快掉了。”
我返身走到暴乱的街上,混乱一片,杀声震天。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和平相处呢?!我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