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辉腾副驾驶座上的秦风,手机屏幕陡然亮起,一条来自东帝汶的消息映入眼帘,是卢卡传回的“一切顺利”四个字。
秦风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光芒秦风老爸虽说从未正经考取过驾照,
可那些年在田间地头摸爬滚打,开农用三轮运农资、驾拖拉机耕地,手上早就磨炼出了一股巧劲儿。
在秦风细致且耐心的指导下,没费多大功夫,竟也能娴熟地操控这台崭新的辉腾了。
驾驶证的事秦风已经把老爸的照片和身份证照片一股脑发给了任强。
倒不是他故意大材小用,实在是在他在沂州想不考试直接拿证的话,他还真不认识别人。
这边,秦风老爸已然开着辉腾在村里慢悠悠地转了十来圈,美其名曰“练车”
大冬天的,他却把车窗大开着,寒风裹挟着冬日的清冷直灌进车里,他却仿若未觉,兴致高昂得很。
每偶遇一个乡亲,都热络地扯着嗓子打招呼:
“哎,吃了吗?我练练车,儿子给我买的!”
“你干什么去,我练车呢,小风给我买的!”
“晒太阳呢,二叔?哦,我练练车。
“小风啊,挣点钱不知道怎么花好了,非得给我买台车,你说咱开着个有什么作用啊!”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透了。秦风老爸才意犹未尽地把车开回家,停稳后,他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特意找了一个钥匙扣,把车钥匙挂在了后腰上,走路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折腾了这一大圈,家里厨房灶台上早已做好的饭菜,热气散尽,变得冰凉。
秦风老妈从里屋走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
“这爷俩,一出去就没个正形儿。”
边说边把饭菜一盘盘端回厨房重新加热。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又摆满了一桌。秦风老爸高兴劲儿还没过,从柜子里翻出半瓶白酒,
喜滋滋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还不忘扭头问秦风:“小风要不要来点儿?”
秦风连连摆手,他这才作罢,
端起酒杯,“嗞”的一声咂了一口酒,满足地说道:
“这回小风也回来了,明天得买点东西去他姥姥家送个年,再不去可就没日子了,眼瞅着就过年了。”
在秦风老家,年前带上丰厚的礼物去亲戚家送节礼,尤其是姥姥家、舅舅家,那更是重中之重。
本就早该去走动了,一家人就一直盼着秦风回来一起。
秦风老妈姓姜,名叫姜艳玲,在兄弟姐妹里排行老三,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和哥哥,也就是秦风还有个舅舅和二姨。
秦风的舅舅和秦风老爸一样,都是本本分分、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的农民。心地善良、待人热忱。
秦风还记得,前世自己背负巨额债务、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舅舅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自己积攒多年、准备给表弟娶媳妇用的十几万块钱交到他手上,
表姐姜秀和表弟姜震也各自从牙缝里挤出两万块借给了他。
这些恩情,秦风一桩桩、一件件都刻在心底,发誓这一世一定要加倍报答。
在他心中,前世自己落难时伸出援手的,那都是贵人,是亲人中的亲人。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秦风的二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