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沈珠楹反而整个人放松下来了。
说真的,即使他们已经很尽力地在照顾她,聊得都是她能搭上话的话题,但毕竟只有她一个女生,沈珠楹还是觉得不太自在。
“不舒服吗?”傅斯灼敏锐道。
“嗯,有点。”沈珠楹实话实说。
“好,下次不来了。”傅斯灼沉吟片刻,忽而又转了话锋,“我们上的是同一所高中,这件事,你知道吗?”
沈珠楹感觉自已心脏都颤了一下。
她垂下眼睫:“知道啊。”
傅斯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上的是同一所高中,但是他竟然,没有丝毫印象吗?
然而得出这个结论,似乎又很是顺理成章。
高中时期的那一切,于他而言,已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了。
包括十六岁的傅斯灼,都早已在他心中面目模糊。
傅斯灼看向她:“怎么没听你提过。”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们那会儿又不熟。”
沈珠楹微仰着头看他:“不过那时候我听说过你的,但是……你应该不知道我。”
“是吗?”他胸腔有些闷。
“是啊。”眼前的少女气鼓鼓叉着腰,一字一句地,似是责怪似是娇嗔,“傅斯灼,你都不知道,你那会儿可有名了。”
你那时候太耀眼了,傅斯灼。
所以我目光所及,皆是你。
所以你满目琳琅,看不见我。
回程的路上,沈珠楹犹豫了很久,还是试探性地问了句:“傅斯灼,你那时候,为什么突然转学去了英国?”
为什么要从华大的音乐系,转到剑桥的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
为什么呢?
傅斯灼安静了很久,久到沈珠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轻描淡写地道:“家里出了一点变故。”
傅斯灼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没再开口。
就这样沉默了一路。
窗外秋风萧瑟,银杏落了满地。
秋天真是个令人遗憾的季节。
——
沈珠楹洗完澡出来,发现大学时期的舍友李凝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她盘腿坐在床上,点了回拨。
“珠珠宝宝,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李凝欢快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很好啊。”沈珠楹抱着自家大肥猫,“你呢,李凝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