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鉴定员有些紧张地盯着祁川,等待着他的后文;
祁川伸手摩挲着桌面,不疾不徐道:
“这件事还得劳烦齐主任亲自盯着···”
“嗯···得辛苦你跑一趟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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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
走廊里传来踢翻痰盂的声响;
夹杂着齐主任,佯装嗔怒的抱怨:“好你个祁小子,挺会安排人干活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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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室内;
祁川的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
他伸手抚弄指纹图谱上的梧桐叶影;
指尖停在,那个残缺的三角区纹路上。
窗外传来邮递员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响,混着冰棍小贩“白糖冰棒三分”的吆喝;
1990年的冬,正在呼呼的寒风中,缓缓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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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下了一整晚的大雪!
距离巴山县,不到一百公里的永乐县,已经被初雪覆盖。
永乐县的棚户区,蜷缩在十二月的北风里;
砖墙上的霉斑,被霜花覆盖,像撒了层盐粒的冻疮。
祁川的翻毛皮鞋,碾过巷道里结冰的煤渣;
鞋底防滑纹与冰碴,摩擦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周鹏把冻红的鼻子缩进警用棉袄领口,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冰晶,手里逮捕令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祁队,第三排东头第二户。”
周鹏声音闷在围巾里,指了指屋檐下晃动的冰棱。
那些冰锥在暮色里泛着幽蓝的光,如同倒悬的钟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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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川哈了口气搓搓手套,皮手套表面结着层薄霜。
他抬脚踹向铁门时,门缝里冻实的冰凌簌簌崩落,砸在地上像摔碎的玻璃。
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