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眸中饱含太多情绪,齐灿灿不敢直视。她微微垂眸,勾起了唇角。
“对了,忘记说了。”
再次抬眸,却是一脸绝然。
“纪修,新婚快乐。”
*
唐纪修离开连城后,宋世珍的性子变得更加古怪,她整日几乎不会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唐纪衍很忙,但他总是会抽出世间陪宋世珍用餐。唐纪征相对淡薄许多,唐景云入狱后,他从未说过一句安慰的话语。
宋世珍匆匆地喝了几口粥。又将自己锁在了房内。
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唐纪衍瞥向了唐纪征。
“我晚上有应酬,你早些回来陪母亲。”
唐纪征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希望你不会与纪修一般,孰轻孰重,你该分得清楚。”
唐纪衍慢条斯理地喝着汤,有意无意地提道。
“袁氏的那个独女不错,纪修还是挺会选人。”
闻言唐纪征放下了嘴边的土司,笑说。
“大哥不用套我的话,其实如果我是三弟,我也不愿在这个家多呆。毕竟没有一点人情味。膈应。”
唐纪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使唐纪衍冷下了眸,他嗤之以鼻。
“生在这样的世家,没有做好觉悟不如趁早离开。”
唐纪征耸了耸肩,这早餐也是吃不下去了。
“大哥说得都对,公司见。”
由着唐景云心脏病,在监狱里不至于太狼狈。他依旧在接受治疗,只是条件不比医院。
等到了探监的日子,宋世珍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
她提着手包,双眼上架着一副墨镜。
隔着冰冷的铁栏。她与唐景云相视许久都没人打破这份沉静。
直到有人提醒只剩十分钟的时候,宋世珍才取下了墨镜。
她双眼猩红,面部也略微有些狰狞。
这个男人的脸,她看了半个世纪,但从没有这样一刻痛恨到想与他同归于尽。
最终还是唐景云打破了这份安宁。
“清明马上毕业了,让纪衍耐心点教他。”
宋世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你哪还有心思关心清明。”
“我就问你一句,为什么。”
宋世珍不相信齐灿灿真有那样的好本事,送唐景云进这冰冷的牢房,齐灿灿还欠点修为。
唐景云似乎猜到了宋世珍会这样问,他早有准备,微笑着回道。
“错了就是错了。”
“我已经是半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了,还有什么好留念的。”
听后宋世珍不由大笑了几声。
“少来这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一向心狠手辣,你会成全谁啊?”
唐景云能走到今天的地位,踩踏着多少人的鲜血,宋世珍都看在眼里。她也曾哭着哀求唐景云放过自己的家族,而唐景云呢,面无波澜地拒绝了。
唐景云但笑不语,时间到了,警务人员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