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更出发,再快也要清晨才会赶到。
黑暗已被扫去,一片黑漆的东方,己被红娟勾出山与天。
鸡在叫。
叫声十分难听,像被绑住喉咙的病鸡在大喘气,也像吃了五十岁奶嘴的老娃娃在啼,怪味十足。
这声音就是没了和尚的杰作,赶下半天,终于到来,高兴之余,就来这么一下子,像在报佳音。
——葫芦的嘴,和奶嘴也相差无几,都是用来含在嘴里。
鸡声起——
两人天马行空,直窜公孙府。窜得急,因为昨夜血腥味仍扑鼻。
“老爷——你们如何了?”小刀儿着急直叫。
两人直掠西院最高褛。
“是小刀儿?”
秋月寒一夜没睡,闻声已启窗探头。
两道人影已如风吹丝带般,挺拔而起,从容地掠上三楼书房。
脚一落地,小刀儿已发现秋月寒腰际一片白纱仍有血迹渗出。
“老爷,您受伤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秋月寒一阵激动,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里边坐,外边露气重!〃
小刀儿跟他进房,仍担心道:“您的伤……”
“没关系!只伤了皮肉而已。”
没了道:“结束了?”
“是结束,也是开始!〃
秋月寒回答得十分玄,两人听不懂。
他道:“对我来说已经结束了,但对小刀儿来说,却是刚刚开始。”
接着他将昨夜战况说了一遍。
最令小刀儿和没了惊愕的有两件事,一是柳西风的死,一是公孙飞雾如此高超的身手。
没了啜口酒,似笑非笑,道:“没想到,公孙断也会良心发现?”
秋月寒道:“他乃是有目的而来。”
没了问:“为了公孙府?”
秋月寒叹道:“我已答应,在七天后交出职权。”
“不可以!〃没了断然反对:“怎么可以将公孙府交给那种狂人,疯子。”
“我己经尽了力……”秋月寒感伤地瞧向小刀儿,似乎又老了许多。
小刀儿急道:“老爷,只要您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秋月寒淡然长叹:“老实说,我宽限七日,最主要就是等你回来,希望你能击败飞雾,事情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没了道:“听说他已练成恨天劫,不但混身是毒,而且刀枪不入?”
“没错。”
没了无奈地望向小刀儿,似乎也觉得此事不怎么好办。
小刀儿沉声道:“我总得试试。”
“好!我也陪你!硬的不行,来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