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气压变得极低,极低,凤晚这二字早就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一个禁忌,无人敢提。
沈旭甚至有时会很后悔,不该帮着凤晚瞒着他家陛下的,他陛下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还不如……
“呵!”一声极低又阴鸷的轻笑,突然自叶慕淮胸腔发出,周围人瞬间屏住呼吸。
“好!好的很啊,还真是情比金坚!”
信被叶慕淮狠狠地攥在手中,手背上的青筋骤然凸起。
他筹谋了这么久,就为了等着凤晚的自投罗网,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与苏绝有多大的感情。
猫戏老鼠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
“出……出去!”
黑暗中,缩在帘幕后边的凤晚,一声尖利的吼叫,茯苓捂住嘴,无声地哭泣。
“走……”
凤晚暴躁地怒喊一声,痛苦地缩在墙角,死死地咬着牙关,破碎又压抑的声音从牙缝里溢出。
“陛下!”
茯苓心疼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走啊!”凤晚用力地推开前来搀扶的茯苓。
都走,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好好好,陛下,我走,您别激动!奴婢马上走!”
茯苓一步三回头,一狠心走了出去。
关上大殿的门,茯苓趴在姜刻的怀中,放声大哭。
这些年,凤晚的毒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一开始凤晚还能忍受,可是最近几次,坚韧如她都忍不住哀嚎了,可见这毒究竟有多可怕。
“啊……”
刺啦一声,价值千金的鲛纱锦帘被她生生扯碎,她痛的满地打滚,全身的血肉都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咬般的蚀骨锥心的痛。
痛的她好像整个人都炸了裂开来。
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凄厉的惨叫,黑色的蔷薇已经爬满了她整个脖子,那黑色的纹路,看起来诡异又狰狞。
每个痛苦的夜晚,她都艰难的忍受着,她无数次地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一想到可怜的思慕,她可怜的儿子,她便又咬牙挺了过去。
只要挨
过今晚,她便又能多陪陪她的孩子。
天色破晓,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凤晚呆呆地坐在一片狼藉的地面,看着从窗户缝隙中透过来的阳光,疲倦地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在镜子前。
看着镜中那个头发披散,被她生生撕碎的衣裳,苍白的像是鬼一样的面孔,她艰难地扯了扯唇角,修长干瘦的手指,缓缓地触碰到镜面,那镜面突然如水纹般的波动。
凤晚一晃眼,再睁开眼睛时,看到镜子中出现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精致面孔。
一身白衣的叶慕淮,穆然转身,对她伸出手,笑着唤道:“晚晚,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