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那之后心理上就觉得很惬意。和以前被拥抱时感受到的踏实不同,是一种不断获得充盈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伤痕得到了抚摸的缘故。
那时,贵志搂着要躲避的冬子,用手指触摸到冬子小腹上的疤痕。贵志一边横向抚摸着十厘米长的疤痕,一边说“真美”,还说“一摸到这个疤痕,就感觉到很踏实”。
虽然当时冬子觉得不好意思,可还是任凭贵志的抚摸。觉得反正彼此都这么了解对方了,就听凭他的摆布吧。
现在,冬子目视着窗外的雨,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也是一个被完全解读过的女人从身体深处涌现出的新生。
下雨那天的下午,船津打来了电话。
“还好吗?”
一听到船津的声音,冬子不自觉地就紧张了起来。
“有点事要和你说一下。今天或者明天有时间吗?”船津的语调和平时不同,听起来很客气。冬子想起了上次贵志说的事,就决定晚上八点在“含羞草馆”与他见面。
下雨天,客人很少。通常在大街上的树荫下摆放项链等首饰摊的小青年,今天也都没有来。
雨一直下个不停,一直下到深夜。
过了八点,冬子到了“含羞草馆”,船津已经先等候在那里了,喝着咖啡。
“好久没见了。”
冬子话音刚落,船津就拿起账单站了起来。
“走吧。”
“怎么了?”
“在这里不好说话。”
就这样,船津出了店门,叫了出租车,两人径直去了上次一起喝到很晚的、位于新宿西口的酒吧。也许是刚进入夜生活的时刻,店里的人还很稀疏。两个人就并排坐在吧台前,要了两杯威士忌。
“今天好奇怪啊?”
冬子话音刚落,船津就点上了一支香烟,非常郑重其事地说道:“可能已经从所长那里听说了,我辞去了事务所的工作。”
冬子作出一副刚听说的样子看着船津。
“已经和所长说了有一个多星期了。”
“为什么要辞掉工作?”
“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因为我想这段时间去国外学习一下。”
“国外?”
“去美国。倒也不是在现在的事务所就学不到东西。”
“已经彻底决定了吗?”
“所长说了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但是我主意已定。”
“……”
“我也马上就要到二十七岁了,也该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很快就去吗?”
“这个月底就会彻底辞掉工作。”
“这么快啊……”
“所长也答应了。”
“……”
“但是我必须要说清楚,委托医师协会调查的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
这个月就离职,那只剩下半个月了。冬子看着摆放在面前的那些洋酒瓶子说道:“什么时候动身去美国?”
“还没有具体定下来,大概要到七八月份吧。”
“去哪里?”
“大学时代的前辈在洛杉矶一家名叫AIS的公司工作,我先去投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