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意看她一眼,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口,也不敢真的放下心。
皇帝固然没那么昏庸,但事关他的皇位,宁愿错杀也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威胁,这样的事,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发生过。
即便皇帝善心大发没有为难她,日后也难以信任她,她在朝中的局面将会变得艰难。
对方设下这个局,就没想让她留在朝堂。
赵玄意墨玉眼底荡开抹冷色,此人心机手段非常人能比,当真防不胜防。
他侧头看她,见她紧锁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事,便也没出声打扰她,便就这样默默陪她去了书房。
萧令光想事情入神,到了书房才发现他也跟来,抬眼疑惑看来:“你怎么还在这儿,有事说?”
“我此番去烟州,觉得烟州是个不错的地方。”
赵玄意没有回答她的话,却说起去烟州的见闻。
萧令光怔住,望他一眼,见他眉心轻皱,眉宇间一股忧色,顿时明白他的苦心,心头一暖,终于露出今日以来的第一抹笑:“这么说来,你喜欢烟州?”
赵玄意见她终于露出笑容,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打趣道:“烟州与京城风貌不同,日后有机会,还请长公主带属下去见识一番我东越的万里河山。”
萧令光闻言一笑,当真思量了一番,“这有何难?等处理了朝中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可记下了,若日后你食言,我可不会因为你是长公主就依你。”
“胆子越来越大,都能以下犯上了。”
萧令光皱眉朝他看来,明明应该生气,可语气更像是娇嗔:“本宫若食言,你当如何?”
赵玄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红,眼神躲闪,手握成拳轻咳一声,“属下哪敢责备长公主?”
此时秋池正往炉子上的茶壶添水,听了这话只敢掩嘴笑。
到时候赵长史敢不敢责备长公主她不知道,但迄今为止,府中还没人敢拿这种语气和长公主说话。
也就赵长史敢这样。
萧令光倒也没深究他到底敢不敢,看向忙碌的秋池道:“秋池,你去外头守着吧,这里不用侍候。”
秋池应了一声是,退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屋里没有别人,赵玄意主动接过秋池的工作,为她烧水煮茶。
萧令光嫌屋里冷,便也坐到炉子边。
眼下朝中的事纷纷扰扰,她难得清净,并不想马上提起那些让人烦心的事。
她不提,赵玄意自然也不会提,只专心侍候她喝茶,两人就这样默默坐着喝了两盏茶。
萧令光两杯茶下肚,顿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这才出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此事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找到那位李大郎,审出这玉凰来历,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到那时,萧达宪就算听信高绍宗谗言,也不敢当真拿她怎么样。
眼下,就看岳山他们和刑部,谁先找到那李大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