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客人上门拜访,若非残疾病患,必须得着装整洁,不得披头散发,不得卧床迎接,遵礼去迎。
陆瑾瑜做事向来入乡随俗,如今也只能打破了睡回笼觉的梦想,起身洗漱。
“五妹妹好大的架子啊,明明就在屋内,竟还让我与四妹妹在前厅等那么久,是何居心?”门被一掌推开,陆瑾梅熟悉的讥笑声在耳边响起。
自己想着给他们面子,未曾想陆瑾梅是个没脑子不懂礼数的,未得她允许便擅自进她的舞姿。
陆瑾瑜皱眉:“三姐,未经我的允许,便擅自推门入我卧房,大伯母莫非没有教过你规矩礼仪?”
陆瑾梅见陆瑾瑜一身寝衣坐在梳妆台前,也是一愣:“你竟还未起身?”
“和你有什么关系?”陆瑾瑜被搅扰了早梦,此刻心情并不好,尤其是面对陆瑾梅时。
“呵,呵呵,莫非是听闻九千岁失了势,高兴得一夜未睡?”陆瑾梅嗤笑:“那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即便你与九千岁的婚约不作数,日后也莫要想讨得一位好的如意郎君,你可是被九千岁碰过的女人,京中谁还敢娶你?”
陆瑾瑜任由芸娘为她梳妆,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叫唤,只觉着今日清晨的鸟儿的啼鸣都要被她的声音盖过去了。
“况且,你与世子哥哥的婚约已然断了,如今与世子哥哥有婚约的人,是我!我才是未来的侯府夫人,而你,只不过是个没人愿意娶的人罢了。”陆瑾梅说着,神色间甚至带上了几分骄傲。
陆瑾瑜听到此,不由一笑:“林修竹莫非真寻到了神医,救回了贤妃?”
陆瑾梅冷哼一声:“那是自然,世子哥哥无所不能,前日便将神医带进了宫。”
怪不得昨日她在京都见到了林修竹,原来是寻到了神医回京了。
这下有意思了。
贤妃若是被神医救了回来,那曲阳侯府怕是要被后宫那群女人恨死。
皇帝的后宫可不仅仅是后宫,他们牵扯的是朝堂之上的各方势力,后宫之时,前朝的那些官员心里门清。
见陆瑾瑜低笑,陆瑾梅更恼怒了:“你笑什么!?”
陆瑾瑜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摆,下巴微微扬了扬:“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陆瑾梅狐疑开口。
“如今我是清原县主,正二品的爵位,而你,不过是个官家之女,见了我,为何不行礼?”陆瑾瑜语气带了几分寒意,她眸光摄人,上位者的气度乍然一现。
这话听得陆瑾梅浑身一颤:“你!我,我是你姐姐!你怎敢让我为你行礼!?”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向我行礼乃是应当,不行便是藐视皇族。”陆瑾瑜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芸娘:“芸娘你说,我说的可对?”
“自然。”芸娘笑着上前一步:“五娘子乃是清原县主,位同亲王之女,享封地食禄,毋庸置疑。”
言罢,身后的青竹便压着陆瑾梅蹲下身。
见室内吵了起来,在门外躲清净的陆瑾兰也顺势走了进来,她皱眉扫视了一圈屋内情形。
陆瑾瑜轻笑:“四姐姐方才为何不随三姐姐一同近来?”
“你房门紧闭门窗皆关,定是还在休息,我怎能入内打扰。”陆瑾兰说着撇了眼地上的陆瑾梅:“三姐姐,大伯母从前不交你礼仪规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