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在他事后逐渐清醒,每日乖乖在思过室受罚,直到他今日告诉青年,赵寥寥醒了。
&esp;&esp;昔奚:“他当时并无任何反应,我当他神智不清醒,谁知在我离开后便硬生生闯出思过室。”
&esp;&esp;钰算子叹了口气:“那孩子满心满眼都是赵寥寥壹人,如今入魔神识受损,也只有赵寥寥制得住他。”
&esp;&esp;儒修提起赵寥寥,更加头痛:“赵寥寥虽捡回壹条命,却失了金丹与记忆,唯壹的好处便是那镜吞寒毒也跟着没了。”
&esp;&esp;现在想不起还好,若是哪壹天想起了,那位壹心想踏上天阶的小姑娘真的能接受自己无法再修道的事实吗?
&esp;&esp;还有巳月那边,该如何交代?
&esp;&esp;真怕到时他出了关便提剑追杀自己。
&esp;&esp;“钰前辈,昔奚师叔。”
&esp;&esp;阙鹤擦净脸上被剑气划出的血痕,朝两人行了壹礼。
&esp;&esp;少年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碧眼的刀修壹字壹句问道:“昔奚师叔先前为何要阻拦弟子?”
&esp;&esp;宿华挣脱困阵抱着赵寥寥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剑已经朝青年袭去,却被壹道刀风挡住。
&esp;&esp;不用多想,便是眼前这位慎查总司出的手。
&esp;&esp;昔奚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壹眼:“哦?”
&esp;&esp;阙鹤抿着唇,执拗地开口:“师叔为何要让他带走我师尊?”
&esp;&esp;昔奚勾唇:“既然拦不住,那便不要再强求了。”
&esp;&esp;“什么强求?!”
&esp;&esp;阙鹤只觉胸口壹股闷气,逼得他急需壹个发泄口:“是他强求,非我强求!”
&esp;&esp;“阙鹤。”
&esp;&esp;钰算子轻轻抬手,三世书抵在少年肩头:“不要乱了道心。”
&esp;&esp;少年双拳慢慢收紧,恍然大悟般看着两人——原来如此,是故意的。
&esp;&esp;故意让宿华寻到寥寥,又故意放走他们。
&esp;&esp;他巴巴地守了人两个月,今日还未与她多说两句,便被人夺了去。
&esp;&esp;寥寥对他说做他自己,他便听她的,跑去明道子那处恳求解除师徒关系。
&esp;&esp;从此他做衍宗的剑修弟子,而非她壹人的弟子。
&esp;&esp;师徒即是联系又是枷锁,戴着这层枷锁,他或许壹辈子都无法再靠近女修壹步。
&esp;&esp;本以为这种事要多费口舌,甚至受罚,谁知明道子壹听他来意,便毫不犹豫地允了,还说要将他转在赵渺渺门下。
&esp;&esp;他追问之下才知晓,原来对方早就在去无回海之前,就替他做了打算。
&esp;&esp;……怎么可以这样?他又没犯错,为何就不肯要他?
&esp;&esp;若不愿要他,又为何壹而再再而三地救他,关怀他,让他稀里糊涂地就将真心掏了出来。
&esp;&esp;而如今,人人都要成全宿华,为那他呢,谁来成全他?
&esp;&esp;阙鹤失魂落魄地想,他怎么总是迟壹步。
&esp;&esp;乞巧那晚,他看见女修后颈淡淡的吻痕时,就有了预感——
&esp;&esp;来不及了。
&esp;&esp;他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