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可不由得吐槽:“曼姐这样特别像是关门放狗的感觉。”
张婉乔并未听见室友的吐槽,只是抱着算盘横在了木木面前。
想到那几乎快要被烧焦的痛感,木木一阵恶寒,余光又瞥见唐曼的唢呐,只能扯着嗓子干嚎了几声。
唐曼淡定地说:“太小声了,放开了喊。”
她指了指镜中鬼:“要不你帮她一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镜中鬼对唐曼已经从不屑,到忌惮,再到如今的言听计从了。
她伸手掐了一下木木的胳膊:“你之前说怎么都约不出来阿金的时候,他其实在老板女儿那里,我有照片。”
“其实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当时只是想借你当跳板爬上管理层而已,现在他找到了更好的跳板,自然就不会搭理你了。”
有些时候,信任的人说话和陌生人的劝慰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在镜中鬼的循循善诱下,木木终于忍不住掩面哭泣。
唐曼耐心地等待着。
一分钟。
五分钟。
楼上传来了破空的声音。
“人齐了。”唐曼说。
下一秒,咚的一声,撞墙的声音结结实实响起,震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唐曼有些无语地拿出了镜子,伸手从墙外把来者拽进来。
先是一条胖乎乎的腿,然后是挂着期待的小肚子,再是大大的脑袋。一双眼睛瞪圆了看向墙内的人们,最后落在了同样也在打量着自己的木木身上。
木木不傻,血脉之间特殊的联系令她一时说不出来话。她伸出手,几乎是本能一般的将大头鬼抱进了怀里。
他的大小是那么合适,刚好能够填满自己腹腔的空洞。甚至连滴血的脐带,都能恰到好处的连接在一起。
大头鬼贪婪地大口嗅着,像是鱼儿回到了海洋,惬意又舒适。
木木甚至能看见他牙床里断掉的半截牙齿。
“你……”她有很多话想要问,但最后只说了一句,“你的牙怎么断了?”
走在最前面的唐曼感觉后背一凉,默默将怀里的镜子往衣服里塞了塞,尽量让缝隙不被漏出来。
好在大头鬼满心都是母亲,早就把牙被磕掉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张婉乔才有时间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记得刚刚那手机的铃声吗?”唐曼简单解释道,“我第一次遇见大头鬼的时候,他会吹毛成物。然后捏出来的东西是一把电锯,所以我就大概有了猜测。”
只是细细想来,还是觉得他有些可怜。没有人教他,他能接触到的世界也只有这两样。
感性的胡可可听得已经有些泪目了,不由得感叹:“这么一想,渣男真的该死。”
“别担心。”唐曼下巴抬了抬,示意面前的消防门,“很快就可以了。”
将完整的故事串联起来,阿金最为重视的应当是这份工作。既然他无论如何都想要往上爬,那么直接截断他的路就好。
办公室里现在只剩下了一些面容呆滞的人,上次来到这里看见的那些稍微正常的人,或者说是玩家,大多应该都去做任务去了。
唐曼扫了一眼公司挂在墙上的构造图,径直奔着总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叩叩叩——
“请进。”
唐曼推开了门。
屋内空空如也,桌子上放着一杯热茶,烟雾袅袅。